萧墨染靠近听了好久,瞧见慕颜夕正望着她,说:“九五至尊……”
萧墨染冷冷酷瞥她一眼,见她笑容诡异,说“你真身湿透近灰,如同杂毛狐狸,不去清理一下?”
“恩?”慕颜夕一怔,都雅么?甚么都雅么?
这座山脉最高,山顶树木较为稀少,四周景象一览无余,慕颜夕望着远处连缀的小山,古树参天,不但密还枝繁叶茂,遮的甚么都看不见。
火线山脉越来越近,花苞更加凶恶,从人脸中喷出一股股黑水,连早已腐臭的淤泥都被腐蚀成玄色。
慕颜夕浑身湿透的从水里站起来,短促的喘气,发梢滴落泥水非常狼狈,她蹙眉,将扎进手腕的水草抽出来扯的粉碎。
慕颜夕瞥见那片羽毛,神采一下变的惨白,眼底惊惧众多狂躁,发展几步狠狠抖了下,喃了句,“鸦神……”
萧墨染冷眼觑着慕颜夕,眼底水光蓦地温和,像是藏着个旋涡,重新问了遍,“你瞧了我这么久,都雅么?”
两人警戒四周,一步步往前走。
稍作歇息吃些食品持续登山,途中慕颜夕换了次绷带,待怕到山脊已是下午一点多。
看身形穿戴极其熟谙,还背着个有兔子挂坠的防水背包。
叶纯白还是低低念着,“九五至尊……九五至尊……”
萧墨染从她领子上摘下一片羽毛,纯黑,光彩乌墨,似有流光。
慕颜夕认得这个背包,是沈凝的。
那张脸双眼紧闭,已经泡的脸孔全非,但是五官还很清楚,却尽是拼接的裂缝。
缚魂镜金光将两人罩起来,萧墨染腿上草根越勒越紧,几近要勒进肉里去。
萧墨染感受腿上一紧,抬了抬纹丝不动,一团团草根缠在她腿大将她向花苞拖。
萧墨染翻开肩膀上被血染透的纱布,肩胛那边皮肉微微外翻,像是中了弩箭又给生生拔出,有些细碎的扯破。
裂开的人脸浮在水面上渐渐荡开。
半人多高的草将她们全部身材挡着,淤泥又不撑重量,远远看去就像两颗头飘在草尖。
慕颜夕瞧着她,固然泥污实在不堪,气味还是平淡高雅,仿佛莲花,背脊挺的笔挺,衣服贴着勾画出小巧曲线,裤腿被划烂了,露着纤长的小腿,
诡异的安静。
萧墨染望着身后的连缀山峦,道:“周朝至今几千年事月,山脉不改,河道更迭,许是古时这里风水极好。”
萧墨染递包纸巾给她,“深山老林年代悠长,有何异物也是常理。”
萧墨染没说话,稠密睫羽衬的眼眸更是乌黑透辟。
身后扑通一声。
她眼底蓦地一沉,顺手扯了把水草,站在原地不动。
鲜明便是叶纯白。
白狐几次俯进水里才躲过放射的黑水,伤痕将污水染红。
她整条左臂被纱布缠好,脸上泛着黑气,呼吸微小,肩膀也裹着绷带,鲜血沁的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