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_九 李鸿章一个小点子,把恩师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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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弟子为此事想了好久。"李鸿章在曾国藩的劈面坐了下来,两只手掌合着,夹在两腿之间。这景象,使曾国藩想起畴昔在京师碾儿胡同里,师生之间常常如许对坐论学。当时,教员的春秋刚好是明天门生的春秋。"光阴过得真快呀!"曾国藩内心悄悄地感慨一句。

曾氏咸丰十一年三月二十一日日记:"沅弟于十九早专二人送信,劝我速移东流、建德,情词恳恻,令人不忍卒读。余复书云:读《出师表》而不动心者,其人必不忠,读《陈情表》而不动心者,其人必不孝,读弟此信而不动心者,其人必不友。遂定于二十四日移营东流,以慰两弟之心。"

"恩师,我没有写条陈。"李鸿章出去了,一眼瞥见桌上散开的一大叠纸,知曾国藩仍在为此事忧愁。曾国藩这才想起,大家都上了条陈,唯独李鸿章一人没上。

这个出身于满洲镶白旗的公子哥儿,藉着皇上对满人的特别照顾,道光二十年落第,考授顺天府传授,很快就升为祭酒。胜保频频上书言事,皇上赏识他的文采,夸他是满人中的才子,擢升为内阁学士。当时曾国藩供职翰林院,见过胜保几面,读过他的奏疏。曾国藩对胜保的观点,与皇上完整相反。他以为胜保无真才实学,奏疏只要夸夸其谈、哗众取宠的辞句,并无实在的处理题目的体例,且为人骄横之气太足,眉宇之间有一股阴暗的煞气。遵循曾国藩的相人之术,他鉴定胜保不会有好结局。谁知承平天国是起,胜保倒走起鸿运来了。

"弟子觉得,洋人之举,决没有侵犯皇上的意义,只不过是逼皇上承诺他们修约,欲占我大清更多的便宜罢了。向来外族入侵,要社稷者不免兵器相斗,要金帛后代者都好办。恭亲王年纪不大,却极有办事才气,一贯对洋人礼之甚恭。依弟子之见,洋人在恭王那边能够获得所要的统统,京师再不会呈现大的事情了。""少荃,你说的当然有事理,但北援事关君臣大义、将帅职责。君父有难,臣子岂能袖手旁观?洋人即便不再北进一步,我湘勇将士也应当受命入京呀!"毕竟教员的庄严要保持,曾国藩不能再以刚才的口气问李鸿章。明显是但愿门生提出一个分身其美的体例来,教员却以经验的口气说话。李鸿章对教员的脾气是熟谙的,忙答道:"恩师教诲的是,救君父之难是臣子义不容辞的职责。恩师与胡中丞,位居督抚,理应亲带湘勇前去,鲍超乃一战将,非一面之才,且受胜保批示,亦恐二人难以调和。依弟子之见,恩师可据此再作一奏折,请皇上于曾、胡二人中指定一人,统兵北上,保护京畿。圣旨下达之时,当即出兵。"说到这里,李鸿章抬高了声音,"从祁门到京师,奏折最将近走半个月,有半个月的时候,恭亲王早已和洋人达成了和谈。到当时,北援勤王一事,已是过丘之水了。"机警鬼!曾国藩情不自禁地在内心说着,他对李鸿章这个"按兵请旨"战略的妙处已完整明白了,一个猜疑他七八天的困难终究解开。曾国藩一阵轻松,笑着说:"少荃,那就费事你拟个折子吧!"奏折拜发后的第二天,丧失徽州府的皖南道员李元度,蔫头耷脑地来到祁门。当他得知祁门方才度过危难以后,心中万分惭愧。他想向曾国藩负荆请罪,又怕昔日同窗不容他,便托李鸿章去摸索下。公然不出所料,曾国藩一听便火冒三丈,大声地对李鸿章说:"他另有脸见我,我都没有脸见他!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本身亲手立下的军令状?"李鸿章见教员正在大怒之时,不便多说,只得悄悄退出。刚走到门槛边,曾国藩又叫住了:"少荃,你从速替我拟一个折子,参劾李元度。"李鸿章吃了一惊,唯唯诺诺地承诺两句,从速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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