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甚么不去找他呢?"康福奇特地问。
"啊,是两位客长,请屋里坐!"那人豪放漂亮地将曾国藩、康福让进屋里坐,一边倒茶,一边问,"听口音,客长不像是本地人?""我们是湖南人,传闻安庆正在打大仗,特地来看看。"曾国藩暗思此人必非等闲之辈,成心向他流露点身份。
"程哥。"穆老三哭丧着脸说,"娘病势沉重,怕只要一两天日子了,白叟家一天到晚念叨着你,想临终前见你一面。"程学启说:"乳母恩德深重,论道理我应当去送终,但战事告急,我离不开。如许吧,你拿两百两银子去,把乳母的丧事办得风景点。"说罢,当即要亲兵去取银子。穆老三急了,说:"程哥,银子倒不在乎,你常日送的,我们都存在那边,娘是想见你一面。你不管如何都要去一下,骑马去,后天便能够赶返来了。"程学启想了一下,说:"好吧,我这就去一趟。"朝晨,两人骑两匹快马解缆,安庆离庐江只要二百五十里,傍晚时便到了。穆老三将程学启带到老母的寝室。程学启排闼一看,不见乳母,心中生了疑。正要发问,彭毓橘、李臣典手执大刀冲了出去。程学启情知不妙,忙向腰间拔剑,彭毓橘早已把剑抽走了。程学启气愤地问:"你们是甚么人?"又转过脸去责问穆老三,"老三,这是如何回事?"这时,曾国荃身着正四品道员朝从命门外迈进。程学启惊问:"你是何人?"曾国荃哈哈笑道:"程将军,久仰了!"穆老三忙说:"程哥,这位便是湘勇吉字营统帅曾九爷。"程学启又惊又惧,回身就要出门,穆老三一把抓住:"程哥,曾九爷特来见你,有要事相商。"程学启见门已关,猜想走不脱,只得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