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固然丑恶,神通却赏心好看,云聚云散,雨来雨去,萧洒随便,配上昌仆的漫天红花,如同一幅江南春雨图,看得人不见凶恶,只觉赏心好看。
轩辕王笑容固然暖和,声音倒是严肃的,不容置疑。昌仆对阿珩抱愧地摇点头,表白她已经极力。
阿珩看着母亲和哥哥,眼中满是抱愧的泪水,面前的景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救下女儿,“实在,小夭是……赤宸、赤宸……”
雨师仓猝用袖子遮住脸,跪在地上,好似惭愧得头都不敢抬。
轩辕王严肃地对掌管礼节的宗伯叮咛:“施礼!”
夷澎也在愉悦地笑,一旦轩辕和神农的联婚被毁,阿珩会被高辛削去封号,缬祖会被夺去后位,仲意落空了庇护,不过是个只懂琴棋书画的没用男人。
昌仆将身上佩带的匕首解下,丢给身后的侍女,“遵循轩辕礼节,本日是婚礼,分歧适见刀戈之光,王姬可愿与我比比灵力?交我这个朋友?”
轩辕王对身边的近侍下旨,犒赏雨师。
跟着仲意和云桑的行动,阿珩神采垂垂变白,一边是女儿的性命,一边是母亲和四哥的安危,明晓得此时救了女儿,就是帮忙夷澎夺得王位,把母亲和四哥置于险境,但是女儿的性命、女儿的性命……
阿珩冷哼。
阿珩心惊肉跳,焦心肠望向殿门,没有任何动静,赤宸,你救到女儿了吗?
阿珩神采一白,要狠命咬着唇,才气保持平静。
云桑微微一笑,“大要上有不同,骨子里实在一样,雄鹰老是会找雄鹰遨游,老鼠老是会找老鼠打洞。”
夷澎说:“让我想想,你在这里,到底是谁去帮你找小野种了?天下间敢和狐族的王为敌的人也没几个。父王聘请了赤宸插手婚礼,雨师都到了,赤宸却不在这里,莫非他就是你的猎人?”
雨师静站不动,白云却在他头顶环绕而生,一朵朵飘荡在大殿上,一串串雨滴落下,化作晶莹的水帘,垂在雨师身前,挡住了若木花,一朵朵红色的花碰到珠帘,溶解在雨滴中。
夷澎笑了,这场存亡博弈,他毕竟是赢了。
昌仆和雨师一向未分胜负,轩辕王俄然命令:“都停止!”他看着昌仆,含笑说,“既然是为了交朋友的比试,无妨点到即止。”
雨师接过面具,敏捷戴上,沉默地磕了个头,一瘸一拐地往坐位走去,统统人都下认识地躲避着他,特别女子,更是暴露嫌恶的神采。
昌仆只是想达到迟延婚礼的目标,可不管和谁打,当即承诺了。
轩辕王一贯喜怒不显,此时面含肝火,盯着阿珩,“你若不给我个充分的来由,即便你是高辛的王妃,我也要诘责一下少昊为甚么要禁止轩辕族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