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不敢信赖地问:“她是赤宸的孩子?”
树林间俄然变得太温馨,连轻风吹过枝头的声音都清楚可闻。
宫女吃惊地瞪着烈阳,结结巴巴地说:“烈阳,你如何修成了个小矮子?”
“我厥后猜到了。”
第二日,阿珩带着小夭去了玉山。
阿珩说:“我从不悔怨和赤宸在一起,我光荣此生遇见了他。”
“我不晓得,我只晓得她很听大哥的话,当年她在虞渊外,差点被虞渊吞噬,可大哥让她等,她就一向在等,连脚步都没挪一下。”
阿珩大笑,阿獙也是笑得直打滚,烈阳气得干脆变回了原身,飞到枝头。
王母怔怔地看着。
王母没有说话,阿珩俄然改了称呼,“湄姨。”
烈阳冷哼:“想都别想,要死一块儿死,要生一块儿生!”
王母悄悄地站着,目光固然盯着阿珩,却好似穿透她,飞到了几千年前。
几百年前的玉山一年四时都开满桃花,亭台楼阁掩映在残暴的桃花间,不管何时都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人行其间,如走在画卷中。
少女鹅黄的衣衫崭新,衣袖处却裂了一条大口儿,跳舞时,手一扬,袖子就分红两半,暴露一截乌黑的胳膊。
阿珩点点头。
王母忽而笑起来,笑容多了几分淡然,少了几分锋利,“看看我现在的模样!她对峙不来玉山很对。”王母接过衣衫,朝桃林外走去。
她仍记得,白日里她的衣袖被树枝挂破了,她不会女红,阿缬却非常精通女红,承诺早晨替她补。
烈阳不说话,只是盯着阿珩,面庞冰冷,碧绿的眸子中模糊有一层晶莹的泪光。
烈阳一愣,阿珩抿唇笑道,“姐姐不熟谙他了吗?这是烈阳啊。”
阿珩对烈阳说:“你留在这里,帮我看着小夭,如果我不能返来,等天下承平后才答应她出玉山。”
阿珩让小夭给王母施礼,等行完礼,宫女带着小夭下去玩。
阿珩用力抱住了小夭,搂得很紧,小夭一边叫“娘,疼”,一边扭着身子挣扎,阿珩放开了她,“去玩吧。”
当年联袂同游的三兄妹已经死了两个。现在,落日西下,真的只要王母一个了。
小夭蹦蹦跳跳地跟着王母走了,走了几步俄然转头,“娘,你快点来接我啊,我的狐狸毛还在哥哥那边。”
阿珩呆呆地看着王母,小夭是自来熟,笑嘻嘻地跑到王母身边,问王母:“奶奶,桃花呢?我娘说这里有很多桃花。”
阿珩无法,只能把傀儡人放在地上,傀儡一接地气,顶风而长,变成了一个仙颜的少女,和几百年前的王母长得一模一样,神神态度却截然分歧。少女双眼灵动,笑意盈盈,乌黑的青丝挽着两个摆布对称的发髻,髻上扎着鹅黄的丝带,丝丝缕缕地垂下,非常活泼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