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分开。”
少昊眉眼低垂,沉默着,阿珩有点焦急,“这是我们的商定!你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这个前提固然有点荒唐,可既不会伤害到高辛百姓,也不会涉及你的安危,以你的智谋和才气完整能够很稳妥地做到。”
“四嫂,是我,是我。”阿珩赶快叫。
夜色下,水蓝色的帷帐披发着幽冷蓝光,水漏的声音均匀规律,清楚可闻,在空旷的殿堂反响。
昌仆安抚他说:“没事,没事,多亲亲就好了,亲啊亲风俗了,即便当着全族人的面你都会若无其事。”
承恩殿现在因为人少,白日是温馨庄严,到了夜里,却有些暮气沉沉。夜深人静时,水漏的声音就格外清楚,滴答滴答地响着,殿堂空旷,敲得好似全部宫殿都有了覆信。少昊偶然候想,父王是不是怕听到水漏的孤单覆信才日日丝竹管弦。
“不了,再过旬日就是云桑和诺奈的大婚典礼,少昊让我卖力筹办,这大抵是我在高辛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为了云桑,我可不能出任何不对。”
少昊冷静地坐着,半晌都一动不动。
阿獙和烈阳飞落到院中,来接阿珩。
少昊心中一震,微微点头,“记得,你帮我登上高辛王之位,我给你一次挑选去留的自在。”
“还记得我们新婚时的盟约吗?你已经做到了两件,只剩最后一件。”
天还没亮,阿珩就起家洗漱,换上宫服后,和少昊一起去送诺奈。
阿珩眨眨眼睛,“我来听你们吹洞箫。”
阿珩看得捂嘴偷笑,真是一物降一物。
昌仆身着大红色印花筒裙,依在仲意身畔,学吹洞箫,吹不了几句就出错,仲意老是笑着取过箫,反复一遍,轻声指导。
仲意送她出来,含笑说:“当年云桑在朝云峰时,我还偷偷和母亲说,让大哥把云桑姐姐娶了做我的大嫂吧!母亲也有些心动,说让他们本身相处,顺其天然。可惜因为女姜灭顶东海,云桑只住了十年,就仓促返回了神农。那十年,大哥没有回过一次朝云峰,他们俩底子没机遇见面,如果他们有机遇见面,说不定这丧事就落在我们家了。”
六棱花窗前,仲意穿戴天青的衣袍,侧坐在窗前,眉眼温润,唇畔含笑。
阿珩不晓得甚么时候返来了,坐在殿内等他,许是等的时候有些久了,人靠着几案沉沉而睡。
红色的衣裙映得仲意眼中的笑意分外浓烈,昌仆转着转着,旋到仲意身边,亲了他的唇一下。昌仆笑意盈盈,仲意却脸红了,下认识地看窗户内里。
阿珩眼中明灭着泪花,仲意浅笑着说:“你不要担忧,我不会上疆场,我对兵戈没兴趣,父王想争霸天下,我没有体例禁止,但我起码有权力不让若水的懦夫们变成父王王座下的白骨,他们应当和敬爱的女子生儿育女,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