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霍凛冬看过来。
她抬头一饮而尽,也将酒桌上的氛围挑热了。
叶声看了霍凛冬一眼,他贴在窗边闭目养神,车里视野暗淡,偶尔路过敞亮处灯光打下来,侧脸线条可谓完美。
“师叔,我们为您拂尘洗尘,您还掏了酒钱,连个献殷勤的机遇也不给我们……”季院长垂长幼我了,喝了点酒黏黏糊糊的,嘟嘟囔囔。
不由想起自家的小崽,叶声笑容不知不觉淡下来,心口又有些发堵。
他脸上的小神采丰富又夸大,逗得叶声直笑。
霍凛冬话很少,脸上的神采都很淡,可场子一向没冷下来。
酒只是不爱喝,不是不能喝。
霍小北一起都很镇静,叽叽喳喳的,车上氛围并不难堪,霍凛冬今晚喝了很多,身上散着些酒气,坐在窗边和他们拉开间隔。
“凛哥真是个美人儿。”——叶声俄然想起三哥曾感慨的这句。
人类幼崽,真是敬爱死了!
“我们顺道。”霍凛冬说了声。
她没如何顺从,来都来了,就做好了喝的筹办。
霍凛冬说话天然是极具分量的,他一开口师兄们就不敢再和她喝,叶声便用心用饭,跟真正的小朋友说着小话。
二院血液科主任,这也是叶声和季院长的同门师兄弟,号召着叶声,“咱俩可好多年没见了,你能返国我是真欢畅,明天可得痛痛快快喝一场!”
霍小北软乎乎的小手悄悄戳了戳叶声,叶声心上的褶皱被熨帖了些,应了声“好”,给他夹了好几个虾球。
轻飘飘一句话,让本筹算跟叶声喝酒的两位师兄都收回了酒杯,转头敬霍凛冬。
叶声忍不住笑,她这么大小我,如何就被发配到小孩桌了?
“你喝过?”叶声看着他。
霍凛冬:“小事。”
归正医援项目结束她能歇两天,明天起不来也没事。
内里风大,叶声蹲在地上给霍小北拉上外套的拉链,系紧帽子,听到季院长问:“叶声,你住哪,我送你。”
叶声在小孩面前不谦善:“挺好。”
不过也是,以霍凛冬的辈分,叫她一声小孩也不为过。
“他们小孩,让他们好好用饭吧,我们喝。”
叶声端着酒杯站起来:“是,当年我不懂事,没少惹教员活力,多亏师兄们帮我讨情,这杯我干了。”
“啊我……”
“声声,我还想吃个虾球。”
她屋子还没找,本来筹算先住几天旅店的,明天叶准的助理跟她联络说叶董的屋子清算好了,让她先住着。
“小师妹,来。”
叶声刚要答复,霍凛冬插过话来:“她跟我走。”
霍小北皱了皱鼻子,“搞不懂,酒有甚么好喝的啊,可辣了。”
季院长笑着打趣叶声:“别的不说,在坐这几位当年可都是帮你说过好话求过情的,不然遵循我们教员那脾气,哪能这么等闲让你重回师门?”
世人都愣了下,叶声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