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刚过白露,气候甚是温朗利落,吴婆子倒无端端感到有些子发冷。
重点不是她自称为“我”,重点是除了她楚归旋,任何女人和侯爷这么并排联络在一起如何都听着这么别扭?
春静答:“回夫人话,上个月末少侯爷房里的妍秋姐姐放出去了,徐夫人拨我畴昔服侍。”
这盈盈一笑如清霞映初雪惊得吴婆子如大梦乍醒,回过神来忙跪下不迭道:“夫人万福,恰是老身。”
婢女荏弱的躯体像脱水的鱼般绝望惶恐地扭动,吴嬷嬷被推了一把,颤颤巍巍走上前伸出了手,那婢女俄然抬起了头,本来水盈盈的眼中仿佛排泄了血!吴婆子心头又是一颤。中间的杜嬷嬷冷声道:“还磨蹭甚么?还不脱手!”
少侯夫人看着堂下荏弱动听瑟瑟不已的女子,以及她低垂颈后那段玉质般白净的肌肤,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说甚么惩罚?红袖添香、海棠春睡,倒也是一段风骚嘉话。你且说实话,我替你做主给你个名分就是了。”
那女子清铃般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嬷嬷无需多礼。听闻嬷嬷有家传绝学善辨处子,此次请嬷嬷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可儿大声喊:“还发甚么愣,快去把阿谁小浪蹄子给我按住!”
只见这侯府并不如设想中雕栏画栋、都丽堂皇,反而有一种疏朗简朴、开阖天然的气势。庭台楼阁都修建得高大宽广,院中虽也有假山池湖,但并不如时下惯常的园子那般弄得精奇盘曲、纡回不尽。
想到这儿,吴婆子忍不住又偷偷抬眼把这候府四下打量了一番。
她身边那名站着的秀雅侍女领命出去。
那女子含笑道:“吴嬷嬷不消客气,快快请起。杜嬷嬷,请吴嬷嬷坐。”
吴婆子精于妇科保养又会些闺中秘术,是以经常出入高门内宅,却万没推测她竟然会提起此事,当下按住心中的惊奇道:“老身不敢,任凭夫人叮咛。”
书卿道:“夫人,人带过了。”
未几时,书卿便领了一名年青女子出去,也是婢女打扮,服饰浅显身材窈窕、微垂着头,有着一头轻巧娟秀的长发。
那婢子蓦地抬开端来,大声道:“绝无此事,请夫人明察!”
杜嬷嬷上前一步道:“夫人,您要找的人请过来了。”
杜嬷嬷上前按住春静的肩膀淡淡道:“既是明净那就让吴嬷嬷检察检察吧。”
接着这位少侯夫人便不再言语。有人给吴婆子奉了茶,吴婆子称谢接过,也不敢喝,只是坐立不安地等候着。
少侯夫人问:“你叫甚么名字?”
春静答道:“奴婢本来姓宛,本名就叫.春静。厥后入府时徐夫人说这名字挺好,就让我接着叫这个名。”
三人仓促入内。
那婢女低声道:“奴婢春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