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略微苦涩地点头笑笑：“这世上的休咎老是相伴的，哪能有那么美满的事情呢？”

廖夫人高贵又矜持地笑着说：“那倒是，旋儿伤愈以后便胃口大好，想是当时伤了元气。现在多补补再好不过了。”

廖夫人点头道：“书卿怎会不肯意？固然没有挑明，但她的意义我还是侧面问过了的。只是湛儿和旋儿都不乐意。湛儿即便没有子嗣也不肯纳妾。现在旋儿固然病了，和她与湛儿的豪情仍然仍旧，若我强行要为湛儿纳妾，只怕他们两个都会怨我。”

他们走了，铭剑伴随了湛霄十七年，可儿伴随了她七年。

楚归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看着我哭甚么？”

春静神采压抑而冲动，走上前去颤声道：“姐姐。”

湛霄走过来，低头吻着她白净如玉的颈，柔声问道：“为甚么不高兴？是不是舍不得可儿？”

归旋被他的气味弄得一阵心旌摇摆，展开眼却见镜中他文雅诱人的身形间有种说不出的倦怠。

“……你是说为湛儿纳妾？”

“我本身偷偷闻声的。她们都说我不再配得上你，你可有不满？”

宛春静垂泪道：“母亲想折死春静吗？若没有母亲与姐姐，春静慢说是进宫为妃、只怕连性命也难以保全。母亲若不嫌弃，便如之前普通叫我一声宛儿吧。”

“今后我带着你去探他们。”他的唇在她的肌肤耳垂间游走低喃。

怀里归旋的身材柔嫩茫然，并无顺从，宛春静眼里闪过一丝迷惑，莫非她真的摔坏了脑筋，甚么都不记得了？

归旋尽力忽视脸颊的烫意板着面孔道：“我才不要学，母亲每日让我学那些《女则》、《女训》、《四书五经》就够我烦的了。”

铭剑拜谢。

春静眼眸微微一垂，“是啊，是有些丑。”

早晨，侯府夜宴，归旋便跟着廖夫人身边，也未几话，若廖夫人提点她她便与人应酬两句，对宴会的兴趣显见得没有美食大。

归旋看着镜中的可儿道：“我最喜好可儿。”

春静微叹道：“如果那样当然再好不过了。可万一……为了姐姐，母亲您还是要早作筹算。”

之前她听楚归旋说过，书卿回绝了绝好的姻缘只愿留在侯府，哼，莫非说是这个启事？

她正策画着，忽冷不防被湛霄拦腰抱起，“夫人既懒得学，就由为夫代庖替你十足经络血脉。”

子嗣的事也只能留待今后再说了。

转眼两月又过，侯府俄然接到圣旨：兰婕妤宛春静乃靖安侯义女、楚夫人义妹，婕妤听闻楚夫人遇刺受伤，日夜茶饭不思忧心不已，陛下特许其回府探病、一慰思念之情。

本来她对这个出身寒微又不敷检点的义女很有微词，现在看她情深意重不忘前恩，倒真真生出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