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蓦地像被针扎了一回,他感觉有些刺痛。
那一回,他焦急去救珠儿,对动手的她愤怒非常,情急之下不谨慎将她撞了下去,幸亏她会浮水。而后他送珠儿回府,她自去换衣,不过是从水池到正屋短短一段路,他从不晓得,本来她被柳嫣难堪至此。
苦涩软糯,齿颊留香。
他面无神采地收回视野,将老婆揽过来的时候多了几分谨慎翼翼,乃至口气不自发地暖和起来。“如何了?是不是她对你做了甚么?”
因而这么半遮半挡的拦了一会儿,还是让柳嫣闯出来了。
大夫人爱面子,感觉柳嫣可爱,扶不起来的宋倾雪亦实在叫她头疼。
“你没有传闻吗?”
但是――
“小武持续砸,看她还敢抵赖!”
“还是你料得对!我只瞧着现在至公子对少夫人好多了,还当是少夫人要翻身了呢。但这回夫人发了话,想必是真的了。”
他大步走去床榻边坐下,见老婆还是瑟瑟颤栗,目光锋利地看向她,“你做了甚么?”嗓音却比平常沙哑降落。
小丫环举手臂拦着她,又不敢当真用力拦她,毕竟这位一度是至公子宠嬖有加的角色,虽不是府里的主儿,但一状告到至公子那边,她是断没有好果子吃的。
明显他不信柳嫣的话。
“但是顾君寒,我真的是你老婆吗?”
对于这个女人,他向来就只将她当作泄欲的工具,畴前他对老婆有诸多不满,天然也由得她猖獗。可现在与畴前分歧。
“三公子……”
他顿时抿紧了唇,“如何了?又是哪个下人给你气受了?”
“哎呦!”
白薇慵懒地倚着熏笼,等门一开,冷风灌出去,她又将肩上拢的锦被往上扯了扯。也不是完整不把柳嫣当回事,好歹勾起眼尾,乜斜了她一眼。
“嗯。”
而后她受刁难的事,包含不得不亲身去提水,却几乎掉到井里,他都晓得了。
“是吗?”
不,曾经他或许底子没为她考虑过如许的题目。
“三公子谈笑了,柳嫣寒微之身,哪儿敢对少夫人做甚么。”
一大朝晨,她就纡尊降贵前来看望这位儿媳妇,一阵儿嘘寒问暖以后,正色说:“柳嫣那等上不得台面去的人也就罢了,你既生不出儿子,这回又添了寒症,我儿不能无后,是需求纳妾的。到时候你可不准再教唆安儿为你出头,或者使些不入流的小手腕。”
她没有应话,只是抱膝又瑟缩了一下。
她颤抖得短长,牙齿格格颤栗,低着额喃喃:“真的,好冷……”
他转头见老婆的状况有所减缓,稍稍放心的同时又感觉奇特,柳嫣到底做了甚么事,才会让她惊惧至此?
窗外墙根下是两个下人磕着瓜子儿谈天。
“哟,这还真是新奇,甚么时候你们家少夫人这么金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