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周姨娘之前的‘武斗’。

印象里，倒是没见过她这模样，莫非真是怕死才露了真脸孔？还是说，之前都是装木吶乱来他！

春晓听了这话则是一愣，如有所思起来。

输人不输阵，春晓反唇相讥：“那也总比姨奶奶一张嘴说黑就黑，说白就白来的靠谱！”

龚炎则眉头皱起，扯开紧抓着她的周姨娘，端茶仿佛要喝，但端起来却又没行动，淡淡道：“龚家血脉，自没有分歧之处。但……”他语气减轻，“为母则强，不过几句闲言碎语就能让你丢了孩儿，你想爷说甚么？还夸你不成？”

大宅门里，连正头奶奶的孩子都不好活，何况是小妾的庶子，没本领就别怀孩子，自找罪受！

春晓渐渐爬了起来，也没跪，软软的坐在那，硬着头皮点头。

龚炎则瞥了眼周姨娘，平时看着娇媚的面庞此时因愤恨而扭曲了五官，淡淡敛了笑，不由将目光落到春晓身上，女子正咬着唇，因为愤恚双眼瞪的溜圆，也亮的惊人，那模样倒像只小青蛙，有灵气，有朝气。

龚炎则深深看了眼周姨娘，思路莫测：“春晓，你说呢。”

龚炎则也看向周姨娘，周姨娘神采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更白了一层，呐呐道：“因为，因为……如果有人瞥见，何不出来为她作证？必是她为了脱罪信口扯谈，三爷，您不能信她说的，她是怕死才……。”

可惜春晓正和周姨娘比武，没重视到。

本是很严厉的场面，龚炎则到底没忍住闪现丝笑意，立时冲散了他的凌厉之势，那股子世家贵公子的风骚劲儿不经意就染艳了嘴角眉梢。

周姨娘徒然尖声道：“不成能！”

“如何不成能？”春晓眯起眼睛，如果之前还思疑原主是凶手，目睹周姨娘眼底的慌乱，她肯定了，原主不是。

一想眼皮底下有女人不把他当回事，便沉了脸。

春晓得空他顾，已经到这步了，便将揣在怀里的香囊拿出来，破釜沉舟道：“下晌的日头亮，妾就见劈面假山有人影闲逛，却没看清是哪个，幸亏那人落了香囊被妾拾回，还烦爷细查。”

周姨娘暴露慌乱之色：“就凭一个香囊？真是好笑！”

仿佛这话也不差，贪慕虚荣的丫头爬了仆人的床，怀了孩子还没才气护住，怪得了谁？

就听周姨娘嘲笑，“你说有人瞥见，那就拿出证据来！”然后信誓旦旦的对龚炎则道：“妾决不敢拿孩儿的命开打趣，她若不推那一把也不会掉进水里。”

周姨娘方才内心格登一声，没想到不声不响任她欺辱的春晓今儿这么能折腾，还晓得反击了，现在听三爷这么说，神经才松弛下来，不由鄙夷的嘲笑。

龚炎则打量着香囊，一时没表态，脸上也看不出甚么来。

春晓咬牙，“妾是怕死，比不得姨奶奶是武林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