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晓得顾则淮身上有伤,还这般追杀,是要置顾则淮于死地的节拍。
傅明月仿佛感遭到顾则淮的手动了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衰弱的声音:“……哭甚么?”
他现在说几句话都很吃力了,可嘴角一向扬着淡淡的笑容,“现在我还病着,可没有力量替你擦眼泪……别哭了,把稳哭的多了,今后孩子生出来也是个好哭佬……”
就算是这般,可傅明月也不过是喝了半碗就要走,念芸与念星也不好拦着,只能跟在她身后。
他失了这么多血,应当吃点补血的东西。
顾四夫人眼睁睁看着他走远,涓滴体例都没有……
顾则淮抚着她的手,笑着道:“我长年出入疆场,有个甚么闪失也说不准……”
顾则淮点点头,“我受伤这件事,估计现在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明日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探病的,现在不必拦着他们来了,该放出去的都放出去好了。”
这件事,顾四夫人有错吗?
本来在疆场上,他有几次比这伤的眼中多了。
“人算不如天年。”顾则淮说,“我早晓得会有人有异心,倒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有这么大的胆量,我死了倒还好,可我没死,我要他们百倍还返来……”
顾则淮给十九打了个手势。
“夫人,这可使不得!”念芸见着她不欢畅,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您从返来以后变成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这般下去只怕不出两三日身子就垮下去了。”
他想要撤除异己,最好的体例就是逞强,现在因为辽东一带的干系,皇上是不敢动他的,不但不敢动他,还得求着他……
傅明月倒是不肯意多说这件事,想到他刚醒过来,她问他:“不如把宋院判叫出去看看?侯爷有没有饿,我去给你做点红枣枸杞粥吧?”
傅明月胡乱擦了把眼泪,道:“是我必然要过来……我怕你出甚么事。本来感觉对孩子不好,都筹算归去了……”
此时现在的傅明月内心也是七上八下,五味杂全的,若说悲伤,仿佛也并没有太悲伤,可内心倒是木木的,麻麻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当时老四就不该讲这件事奉告你,更不该答应你出去的。”顾则淮本身都嗅获得血腥味,更别说傅明月了,这怀有身孕的妇人嗅觉本就活络些,说到底,还是顾四爷没措置好这件事。
她扶了傅明月起来,可傅明月看着满桌子的珍羞,倒是半点都吃不下去,本来每一天的晚餐都是顾则淮陪着她一起用的。
傅明月只站起来,淡淡道:“念芸,把我的披风拿过来吧!”
傅明月想了想,很当真地说:“那侯爷就谨慎些,不要出事,您出了事儿,就没人护着我和孩子了!”
傅明月倒是呆呆地看着他,她也不晓得如何的,看到顾则淮醒过来却更想哭,直直地看着他,眼泪不断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