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夫人笑着道:“坐下,快坐下,你是准新娘子了,这府里头就算是老夫人也大不过你去了,瞧瞧,这才几天没见,神采都雅了很多,每日的血燕可没白往你这凌烟阁送……我传闻齐家不如我们镇南侯府繁华,也不晓得到时候血燕吃不吃得起,如果缺了,你尽管差人奉告我一声,我夙来将你当作了亲生妹子,天然不舍得你受半点委曲……”
顾二夫人是好一通安抚,“不幸的如姐儿,我就算是故意想要帮你,也是故意有力,谁叫人家是侯夫人了?现在这镇南侯府她是说一不二……我这个当姐姐的也舍不得你这般受委曲,待会儿我要我身边的妈妈给你送两千两的银子,到了齐家好傍身,如果缺了银子,尽管奉告我一声,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曲的。”
顾老夫人只道:“我虽不是你的母亲,可也算是你的长辈,要提点你几句,齐家是书香人家,到了齐家要孝敬齐老夫人,要亲和姑嫂,奉养丈夫,你是从我镇南侯府门嫁出去的女人,不要丢了我镇南侯府的脸……可如果有人想要轻践你,也得看看我镇南侯府承诺不承诺了!”
她们俩儿酬酢了一阵,顾二夫人这才将话说了,一股脑将统统的任务都推到了傅明月身上,“……我都说了,向来将你当作了亲生mm,你的嫁奁恨不得比肩镇南侯府的嫡出女人,可她却说……分歧适,我就不懂了,这有甚么分歧适的?你的嫁奁走的是公中的账目,和她傅氏有甚么干系?你的嫁奁票据都制定好了,在齐家那边也透了声儿,现在冒冒然少了一半,要齐家如何看?她啊,就没想过这些……”
“比及她回门的时候,我们看一看,就晓得她过得好不好了,如果不好,再想想体例就是了。”
顾则淮见了,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清炒莴苣丝,这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可她连筷子都没动几下,“……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老是要嫁人的,现在你都这模样,我看等着长安娶媳妇了,你怕是要哭一个月还不会好了。”
顾二夫人也是晓得傅瑶如的性子的,走到门辩才有小丫环通传一声,带她出来了。
顾老夫人教诲他们伉俪要相互恭敬,说来讲去,总归就是那些话,顾老夫人是嫁过一个女儿的,这些话勉勉强强也还记得些。
到了这个时候,她又忍不住悔怨起来,就是不该和傅瑶如置气,这傅瑶如身边的阿谁方妈妈看着不像是甚么好人,早晓得她就该亲身选一个妈妈安排到她身边去的……只是现在,说甚么都已经晚了。
一行人都围着她,唯独傅明月和施妈妈站在人群外,不是她们不想凑畴昔,而是不敢凑畴昔,怕一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
是啊,大喜的日子,又有谁像她这般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