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快躺好,伤筋动骨养百日,统统有奴婢,女人想要如厕还是饮水,皆可随时叮咛。”
殷煜珩神采冷酷,手指顶着额侧小扣两下,声线慵懒道,“天还没亮,别闲着,城南那些铺子该清一清了。”
阿黎拿来一个软枕,垫在闻溪脑后,又端了汤药过来要喂她喝下。
“你说甚么?”
丞相亲信无欢冷眼看着脚边的城县大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老太君拿起黄玉镯子,对着亮光瞧了瞧,轻叹道,“我真正担忧的倒不是阿谁闻溪……去,安排个心细的人去服侍,既然是珩儿心尖尖上的宠,得从速好起来才行。”
“少爷心中稀有,老祖宗莫担忧。”
“哼,鬼才信他的话,你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义是,就算非娶一个返来也会被当作安排。殷家相看的须得是门当户对的贵女,可谁愿自家好好的女儿嫁出去守活寡。他是晓得一时半会说不上亲才这般风轻云淡!”
殷煜珩恭敬回话道,“祖母神通,孙儿没能将人护好,伤了肋骨,大抵半个月下不了床。”
待他走后,曹嬷嬷带着疑虑近前,“老太君,少爷真的同意议亲了?”
“丫头放心,药是阿梓煎的。”阿梓扶着薛老徐行排闼出去,昨夜慌乱中,崴伤了脚腕。
殷老太君偏头道,“真的?”
沈灼垂首抱拳,“末将无能,未能留下活口。”
城南,悄悄的长街忽地闪过一批黑衣人,在喧闹的夜色中潜入,如同晚风轻拂。
丑时三刻,沈灼回到将军府复命,殷煜珩在书房等他。
一见到人,刘焱趴在地上惶恐禀报,“丞相大人,南街商店出事了!”
黑衣人目光森森,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而逝,如影子般不留陈迹,一间间商店当中的守夜人在梦中被掩口割喉,这便去见了阎王。
“少爷,这是?”
“薛老?您没事就好,阿梓呢?背上不是伤到了?”
长街打更者行至商店前,忽地被甚么绊倒,定睛一看竟是一地尸骨,三魂没了七魄,突然惊声呼喊。
殷老太君身在后宅,却耳眼通天,闻溪伤重的事天然也瞒不过她。
“你是何人?”
这些夜行者行动迅捷,目标明白,先网罗账簿,再将那些竹林中拿下的杀手尸身,别离被摆在商店当中,刺破主脉放血。血水如同泼墨,染红了墙壁空中。
“这是太子妃赏的,祖母赐给闻溪的翡翠耳坠掉了,怕她返来不好交代。我这也算是借花献佛。”
江慕言开初还不甚在乎,端着茶碗净口,直到听闻本身城南二十八间商店皆被烧毁,才摔了手中茶碗冲畴昔薅刘焱衣领。
“嘶!……”闻溪想起来,宿世在府上见过这丫头,的确是老太君身边的人。
江慕言双手一松,跌坐一旁,无欢上前将人扶起,半晌回神后才缓缓开口,“他早有防备,那被扔在药庐的婢子只是钓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