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眼睛弯了弯，就晓得祖母会喜好。

“大蜜斯来了，快请出去。”

“还是祖母见多识广，这是母亲前几日让人给我送来的……我也不懂花草，只想着模样都雅、希奇，就借花献佛给您带来了。”还没等旁人开口，新荷的马屁就先拍上了：“毕竟，宝剑赠豪杰嘛。”

云朵偷眼瞧了一脸笑意的云玲，心道：姐儿公然短长，三两句话间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也晓得如何投其所好……她又是新家大房嫡出的姐儿，这今后怕是要了不得的。

常日里，这花都是归云朵顾问的，气候一冷就放进暖房，和缓了才会拿出来见见太阳。

新荷一点也不怕老太太佯装的怒容，她小跑着把丫头手里的食盒拿了过来，说道：“祖母尝尝，这是我的小厨房做的。”

因菊花罕见、贵重，两个粗使丫头抱着花盆走得战战兢兢，总怕出甚么不测。

云朵从内里走了出去。

新老太太在新辟的小佛堂里朗读经籍，阳光透过槅扇照在她的侧脸上，眼角眉梢处一片平和，头发几近全白了，伛偻着腰跪在蒲团上。她真的是老了。

“姐儿，明天是寒露，我们要不要也蒸些花糕，芝麻酥……”

这日，新荷坐在小几中间描林徒弟给的花腔，时不时的往窗外看一眼。院里的那株桂花树还在着花，只是寥落着希少了很多。

云玲和云朵等几位丫头拿了竹子制作的提篮盒，内里装了花糕，菊糕，芝麻酥。

才走到正房门前，大丫头绣芝就挑了布帘，便利她们出来，“老太太，你看看这两盆菊花，多都雅呀，色彩还不一样……奴婢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如许的……”她口齿聪明，提及话来像琉璃珠子落玉盘似的。

最后这一句话说得不伦不类，屋里的丫头婆子都笑成一团。新老太太“噗呲”一声也被逗笑了： “这孩子又浑说……”话虽是斥责，脸上却尽是笑意。

“那是我和祖母心有灵犀……”新荷也笑着说。

“……好孩子，我们去正房。”

新荷鼻头一酸，不管宿世此生，新老太太都没有虐待过她，一向对她心疼有加，“祖母……”

张嚒嚒看祖孙俩吃得高兴，便悄悄地退了一步，小声打发大丫头秀梅去煮些健胃消食的山查梅子茶呈上来。

新老太太牵着新荷的手，内心软和的很。在全部新府，现在也只要这个小孙女会常常的惦记取来看她了。

新老太太平生看尽世事，现在到了古稀之年，又信奉梵学，信赖万物皆有灵，天然也喜好这些花草。

“寒露？”这个风俗她是晓得的，寒露时节吃花糕是“登高望远”……为亲人祈福的意义。

秦氏手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