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有小丫头端了漱盂出去,她漱了口,和云玲说闲话:“这天……仿佛比着傍晚时又冷了些。”
新荷摆了摆手,表示屋里几个站着服侍的丫头出去。
云玲顿了顿,承诺了一声,端着水盆出去了。
“去太太那边了。”
“本日这是如何了?一大早就看着你心神不宁的,和母亲说说……但是出了甚么事?”秦氏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脸。
“都是我屋里的人……云朵、云玲另有几个信得过的婆子。”
“可探听出来甚么事没有?”
“是。”
“母亲……”
但是,看着母亲一脸安然的神采,她很快就豁然了。母亲如何做天然有她的事理。李画屏野心勃勃又心机深沉,谁晓得她内心深处在想甚么?看着她一脸恭敬、得体的笑容……就权当她内心的设法和脸上的神采是一样吧……
正在这时,一个梳双螺髻的丫头端着半盆洗脚水掀帘走了出去。云玲上前一步,接过她手里的铜盆,奉侍着新荷洗脚。
“没。”
云朵摇了点头:“只传闻,下午的时候,二老爷和二太太吵了一架……”
“我打发她出去办些事。”
新荷低下头,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比来见到了四叔,他过得很不好……我也去求过祖母和父亲,他们都不肯意女儿帮他。”
天一黑,云玲就号召着丫头们给新荷摆了晚膳。她胃口不错,就着八宝鸭吃了一碗蒸蛋。
“是。”云玲行了礼,领着人进了屋。
“是,内里在刮北风……再过几日也到寒露了。”
“是,奴婢记得了。”
云玲拿出帕子给她擦了脚,奉侍着穿上鞋子。
“嗯?”
“对了,比来气候渐冷,你去管家那边领几双新棉被……抽个时候给四叔送去……”
她又不是真的六岁孩童。宿世,李氏的心机和夺目让母亲吃了很多暗亏,就连府内的下人们也被利诱,都奖饰她人美意善。
“荷姐儿……这些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既然你祖母和父亲都不肯你和他有牵涉……你就听话哈。”
新荷穿上鞋子走到西次间,由云朵奉侍着梳洗一番,擦了香脂后躺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