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连二爷跟着金嬷嬷去看他养在花圃暖房里的几只鸟,若生便陪着朱氏在府里逛了一圈。
若生同朱氏沿抄手回廊渐渐走着,途中所遇的丫环婆子无不当即留步施礼,姿式谦虚声音恭敬。
一旁的连二爷却如愿吃到了粥,对劲洋洋要来同她说,转头见她明显一勺勺舀着粥往口中送,行动却越来越慢,不由得改了口:“阿九,你可别吃进了鼻孔去。”
一转头,被金嬷嬷打发来报信的小丫环已在帘后急声禀道,云甄夫人返来了。
玩了两把没成,他就斜眼看若生,满脸都是你如何这么笨。
这是小丫头玩的……
她扶在碗沿上的手指缓缓松开了去。
因明月堂多年没有过端庄当家太太,连二爷又不管事,底下的人一向过得非常轻松安闲。
朱氏一转头恰都雅见,当即觉悟过来,忙道:“虽则不该说这些,但这事却也是我本身细心遴选策画过的,二爷是个好人,我很欢畅能得这么一门亲,于伯南的出息又有大裨益,委实再好不过。”
但非论如何,自此以后,下头的人是再不敢小觑朱氏。
朱氏面露欢乐,转眼却又叹了口气,“云甄夫人送他入了国子监读书。”
明月堂小厨房的管事妈妈今儿个天还未大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冻得瑟瑟颤栗被金嬷嬷狠斥了一顿后,贬去做了烧火婆子。至于夜里送水的丫环,这会更是连人影也不见,不知是被赶出了明月堂还是直接发卖了。
“俄然想起了家中弱弟。”朱氏笑着摇点头,“他就是个书白痴,旁的一概理不清,也不知有没有好好用饭好好穿暖。”
朱氏看着,垂垂恍了神。
若生俄然有些揣摩了过来――
捧着暖炉走在小径上,朱氏忍不住偷偷拿眼角窥着一旁的若生。
恰好若生也很多练练如何走路,她就只同朱氏说是陪本身逛逛,并不提旁的。
“这就对了!”连二爷闻言也跟着绽放了笑容,“我本来就是世上最好的爹爹!阿姐就是这么说的,她说的话,必然不会有错!”
若生见状便不忍心了,忙夸奖道:“爹爹最好了,阿九最喜好爹爹了!”
听到这话,朱氏跟金嬷嬷立时都朝她看了来。
云甄夫人每年都要往西山去个两三趟,但她每一次出门,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却鲜少像这一次过了近二十天还未返来的。可金嬷嬷虽是府里的白叟儿,却到底不是长住千重园陪侍在云甄夫人身边的,因此此中内幕晓得的也只是寥寥。
云甄夫人看中了她,是谁都没推测的事。
谁知凌晨一起来,连二爷就拉着她盘腿坐在临窗大炕上翻花绳。
绿蕉奉告她,连三爷已将人派出去了。
金嬷嬷考虑着,沉吟道:“听千重园那边的口风,似是路上给担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