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推举呢?天然是主张发电的人啰。”他说。
如许地骂了十多天,就有一种动静传到我的家里来,说都督因为你们诈取了他的钱,还骂他,要派人用手枪来打死你们了。
他又奉告我现在爱喝酒,因而我们便喝酒。今后他每一进城,必然来访我,非常熟悉了。我们醉后常谈些愚不成及的疯话,连母亲偶尔听到了也发笑。一天我忽而记起在东京开同亲会时的旧事,便问他:
“如何不晓得。我们到横滨,来接的不就是子英和你么?你看不起我们,摇点头,你本身还记得么?”
到冬初,我们的情状更宽裕了,但是还喝酒,讲笑话。俄然是武昌叛逆,接着是绍兴光复。第二天爱农就上城来,戴着农夫常用的毡帽,那笑容是向来没有见过的。
因为想寻几张插画,常维钧兄给我在北京汇集了很多质料,有几种是为我所未曾见过的。如光绪己卯(1879)肃州胡文炳作的《二百卌孝图》——原书有注云:“卌读如习。”我真不解他何故不直称四十,而必须如此费事——即其一。我所反对的“郭巨埋儿”,他于我还未出世的前几年,已经删去了。序有云:
我们便到街上去走了一通,满眼是白旗。但是貌虽如此,内骨子是还是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所构造的军当局,甚么铁路股东是行政司长,钱店掌柜是军器司长……。这军当局也到底不悠长,几个少年一嚷,王金发带兵从杭州出去了,但即便不嚷或者也会来。他出去今后,也就被很多闲汉和新进的反动党所包抄,大做王都督。在衙门里的人物,穿布衣来的,不上十天也大抵换上皮袍子了,气候还并不冷。
第二天打捞尸身,是在菱荡里找到的,直立着。
“那一天你专门反对我,并且用心似的,究竟是甚么原因呢?”
“不是股本是甚么?”
别人倒还不打紧,第一个焦急的是我的母亲,叮咛我不要再出去。但我还是还是走,并且申明,王金发是不来打死我们的,他固然绿林大学出身,而杀人却不很等闲。何况我拿的是校款,这一点他还能明白的,不过说说罢了。
本来我的识见,就正和唐朝的“不知其源者”不异,贻讥于千载之前,真是咎有应得,只好苦笑。但又不知麻祜庙碑或碑文,现在尚在睢阳或存于方志中否?倘在,我们当能够瞥见和小说《开河记》所载相反的他的功业。
但是事情很刚巧,季弗写信来催我往南京了。爱农也很同意,但颇苦楚,说:
……坊间所刻《二十四孝》,善矣。然此中郭巨埋儿一事,揆之天理情面,殊不成以训。……炳窃不自量,妄为编辑。凡矫枉过正而决计求名者,概从割爱;惟择其事之不诡于正,而大家可为者,类为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