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能够获得沈落雁尽忠，如果能通过沈落雁，拉到一票瓦岗豪杰……想想现时的瓦岗寨中，有多少名声卓著的豪杰吧！

叶飞语不惊人死不休：“老衲赌李密必然攻不下洛阳，反而会大败一场，损兵折将。瓦岗权势土崩崩溃，四分五裂。李密会走投无路，投奔关中李阀。”

至于阴癸派的弟子们，更是只懂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诡计暗害，都不是甚么好东西，只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本来鄱阳的义兵首级林士宏，也算是阴癸一脉，其师乃阴癸派老一辈长老，云雨双修辟守玄。可林士宏已经是一方豪雄，权势比婠婠还大，又如何甘心臣服婠婠？将来阴癸派的内部，还少不得一番龙争虎斗。是以，现在那林士宏也是希冀不上的。

疆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那么，你现在问我那人是谁，又有甚么意义呢？”叶飞拂袖轻笑，“落雁你只需留意，我将和氏璧和杨公宝库，交到了谁的手上。获得我赠送和氏璧及杨公宝库的那小我，便会是你的明主。”

现在，听叶飞毫不包涵地断言，李密只要为王前驱的命，沈落雁气愤之余，亦不免心惊：“这究竟是他根据情势作出的判定，还是……从玄学命理上，作出的批言？”

沈落雁深知，一旦她嫁给了徐世绩，那么把握在她手中的力量，便会顺理成章转移到徐世绩手中。而她，也就再不能抛头露面，交战疆场了。

沈落雁道：“大师固然说来。”

“大师请慎言！”沈落雁打断叶飞的话，果断地说：“密公对落雁有知遇之恩，落雁不管如何，都不会背弃密公。”

已在白清儿美人计帮忙下，成为婠婠囊中之物的竟陵，只要一个虚行之可谓顶尖人才。可据叶飞所知，那虚行之仿佛与魔门很有些龃龉，能不能为婠婠所用尚属未知。余者世人皆不成器，最多能出一县之材。

叶飞正YY得入港，冷不丁听到沈落雁幽幽问道：“你方才，方才说的那些话，但是真的？”

“我信，我信……”沈落雁哭笑不得，毫无诚意地点头拥戴两声，便紧着最体贴的题目，诘问道：“大师，你所选的真命天子，当真是天命所钟？”

叶飞不答反问：“如何，落雁有兴趣去投那人？”

他悄悄吟诵着，声音虽轻，但那一字一句，落在沈落雁耳中，无异于惊雷：“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歌，不为参悟，只为寻你一丝气味；那一日，我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那一世，我历无量量劫啊，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与你相遇……”

沈落雁久久没有候到叶飞答复，心下既是光荣，又莫明地有种难言的绝望。一时也不晓得本身那庞大的心境中，究竟是光荣居多，还是绝望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