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是叠成一沓的票子，有七张一百的，剩下的都是五十的、二十的，另有十块的。赵默把围裙兜里的钞票都取出来，一张一张展开压平，数清楚：算上几个一块和五毛的钢镚儿，统共是二百九十七块五毛。内里只要一张红票子，另有三张五十的。他把这张红色的放进钱匣子里，然后慎重地合上匣子，又塞回柜子里。

赵默端碗的时候试过了，粥就剩点热乎气，不烫嘴。他盛起一钢匙粥，递到孩子嘴唇边上。

赵默翻开锅盖，看到锅里放着的一大碗米饭，顿时感受肚子里的确要闹翻天了。锅里另有点热乎气，他从速把米饭端出来放在灶台上。

赵默更欢畅了，抄着咯吱窝把孩子抱起来，嘴角高高翘着：“对，三娃吃饱了！”

他先抱着三娃去后院撒了泡尿，然后给他脱了裤衩，放褥子上躺好，拽过薄被子盖在孩子的肚皮上。三娃一盖上被子，就顿时闭眼睛，两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这天早晨，赵默做了个好梦。他梦到军子考上了省会里的大学，本身送他去上学，街坊摆布都一脸恋慕地看着，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一起。

灶间拉了电线，灯胆也有，不过赵默很罕用。他摸黑吃完饭，把碗筷都清算好放灶台上，留着明天早上起来刷。黑咕隆咚的他怕磕着碰到，万一把碗摔坏了得心疼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东屋里炕上，三娃靠着被子摞起来的被垛坐着，垂着头看手里松松捏的赵默走时塞他手里的塑料积木。

梦的后半段，赵默抱着钱匣子呵呵乐，内里的存折上前面有好几个零。他给县病院阿谁胡大夫打电话，然后带着三娃坐着包下来的小面包车去市里的大病院。三娃做完手术，脑袋上缠着绷带条，不傻了，活蹦乱跳地拉着本身的手喊：“大哥，我要出去玩！”

“没呢。”赵军头也不抬，眸子子不离桌上的试卷，“我们教员留了好几张卷子，申明天就得交上去。”

等赵默铺好小褥子，转头一看三娃公然乖乖站在地上，一双黑眸子子跟着本身转。贰内心一阵熨帖，连劳累一整天的疲累仿佛都不见了。

“哎，大哥返来了。”赵默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小钢匙搅搅粥，“来，三娃用饭。”

赵默看了一会，肯定三娃睡着后才捡起脏围兜下炕。三娃就这点最费心，睡觉底子不消人哄，只要给他盖上被子顿时就会乖乖闭上眼睡觉。

赵默叹完气，又感受好笑，咧着嘴巴端着小粥碗进里屋。因为本身起早贪黑的忙，家里两顿饭都是二弟做，怪辛苦的。再说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哪能希冀着有多好的技术。

菜板上放着个小碗，碗里是小半碗咸菜。赵默扒拉大半碗饭进嘴，感受肚子里有点底儿了，这才顾得上夹口咸菜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