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秦节也看出题目来了,顿时对这个侄儿哭笑不得,当初受那么多伤也没喊一声疼,这会儿不过是要给他针灸,就吓成如许,连装晕的体例都想出来了!想到这里,秦节顿时心中一黯,连瑜公然是烧坏了脑筋,举止行动竟跟个小孩子似的……唉,算了算了,看来还是得让大夫细心给他看看,如果针灸有效,便让胡大夫多给他扎一阵子。
秦节胡思乱想着,听到连瑜轻声道:“君子如玉,父亲是但愿我做个君子。”
秦节靠近一看,那字写的颜筋柳骨笔走龙蛇 ,竟比昔日连曾的字还要好上三分,再看那拿笔的少年,只见他修眉凤目,身材苗条,虽脸上有些病容,只穿了一身麻衣,却仍然这改不了他清冷出尘的谪仙气质。
秦节沉吟了半晌,才缓缓说道:“瑾瑜为玉,若说最好的玉,莫过于和氏璧,昔日和氏璧代价连城,我观侄儿漂亮无双,恰如玉中和氏璧,不然,就叫城璧?”
秦节:……
秦节见到连瑜这模样,不由得想起老友,心下一阵恍忽。连曾比秦节大六岁,当日考中进士的时候二十八岁,他当时也是这般肥胖出尘,俊美无双。走科举一途的人长相都差不了,而连曾在这么些美女人当中也是相称出挑的,也就是因为如许,才招来祸害。豪门学子,没有背景,恰好才调横溢,长得又好。打马游街的时候便被白丞相的小女儿看上,想要招他做半子。
秦节按了连瑜的肩膀把他重新压躺下,非常慈爱地说:“瑜儿莫怕,只是扎个针,扎扎就好了,不怕不怕啊……”
大师本来都觉得连瑜已经全好了,可紧接着,连瑜就把大师放回肚子里的心又给踹出来了:丫环们一个没重视,他便从窗户跳了出来,大半夜的,爬到了房顶上!夜里丫环找不到人,闹得鸡飞狗跳,第二天秦节问他连瑜到房顶上干吗,他说看星星。秦节说星星有甚么都雅的,成果这家伙叹道:“想不到在江宁也能看到如此光辉的银河……”
胡大夫看了一眼,把那根超长的针放回到盒子里,拿出几根普通尺寸的银针:“没事儿,身材太虚,我多扎几针就好了……”话音未落,连瑜的眼睛立即展开了:“不,我没事儿,我很好,感谢您,您就遵循打算来就行了!真的不消多扎了。”
连瑜现在这模样,固然像是傻了一点,实在也没甚么不好,人生一世,可贵胡涂。连曾的一辈子倒是活的明显白白,却受尽了这明白的苦。现在这孩子脑筋出了题目,反倒变得活泼了一些,会上房,会忘了端方不谨慎叫芳姐儿一声娘……这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实在连曾的运气,本来能够是属于秦节的,连曾倒是劝过秦节,说这不关他的事儿,便是没有白丞相,他的脾气在京里也混不下去。可秦节才不这么以为呢,别的干不了,御史还干不了么?连曾的如许的脾气,在宦海不奉迎是真的,但是当天子的却一定不喜好如许的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