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理晓得姜家滩的鱼不值甚么钱,可这是赵永忠一家的情意,推让了两下也就收下了,让下人拎去了灶间。
“咱爷总警告我们说,做人必然要保全大局。为了大郎哥考上科举,我们做出些捐躯也不算啥……”
心虚的赵四娘感觉有些撑不下去了,忙号召一家人推了辆车,仓促分开了姜家。
不过见多识广的里正还是忙让梁有福将赵永忠一家人请了出去。
“啥?真就给了五串钱?五串钱连间茅舍都盖不起来,赵乔氏这是想让儿孙住窝棚吗?本来分炊就分得极不公允,不提别的,就说这屋子吧!这么周正的一套屋子,又有正房,又有配房,永忠他们一家六口就只给分了一间。哼!当别人不晓得呢?她那没出嫁的小闺女反而独占了全部西配房!这心眼儿也太偏了!”心直口快的赵正良替赵永忠一家鸣不平。
“说实话,我们这趟去姜家滩除了拜寿以外,还是想去筹些钱返来还债的。”赵四娘一面说,一面从兜里取出一包碎银子来,接着道:“里正爷爷,实在我们也不肯意担搁这么多天,想早点儿返来的。可这钱真不好筹呀!姜家滩那处所您也是晓得的,是个穷得不能再穷的渔村,我们差未几把村庄里统统的人家都跑遍了,也没借到几个钱。最后还是我外公把自家的船给卖了,才好不轻易把钱给筹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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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这家分红咋样,我们也认了。只是我们确切是没有才气在赵家村住下去了,不得不举家搬走。今后我们不能在咱爷奶跟前尽孝了,还请各位今后能照拂他们二老一二。如若家里出了啥事,还望派小我来知会一声,我们必然会马上赶过来!”赵三郎一边说,一边朝里正他们慎重地见礼。
这些东西对于财大气粗的赵四娘来讲不算甚么,但是除了赵永忠外,其别人都震惊了:以他们对赵四娘的体味,赵四娘就算把银子扔到水里,恐怕也不会把这钱花在赵乔氏身上的!
赵四娘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里正他们都有些懵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如何一回事儿?你们不是分到了半个东配房吗?如何现在又说没有屋子了呢?”里正忙问道。
里正他们不由叹道:多好的儿孙啊!唉,赵正平佳耦俩实在是不晓得惜福呀!
“永忠啊,你们这几日都是在姜家滩?”在里正家喝茶的赵正良率先问道。
赵四娘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爹,财不成露白呀!万一碰到劫道的可咋办呢?”
不肯定是否真是转了性的赵四娘目睹赵家村越来越近,让赵永忠停下车来,再一次细心查抄竹篓里的红糖、红枣和尺头是否藏得稳妥,确认无误以后,才让赵永忠再次将车鞭策起来。
那小厮固然不是本村人,可赵永忠他们一家他还是认得出来的,见他们竟然回赵家村了,不由得大感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