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芷甚么也不说，紧紧抱着他。

杜月芷不晓得小孩子内心的小九九，解释道：“我听你说过，你这眼睛不是生来发蓝，而是长到三岁，在太妃殿里才得的，以是大胆猜想或许你底子不是蓝眼睛，而是纯粹的黑眼睛。我曾在书上看到过，有一种病叫异色瞳，病变后的症状跟你很像，受情感节制……”

小皇子的哭声传到很远很远，孤傲，孤单，不解，气愤，不幸……

“你如果真的是异色瞳，我能够治好你，今后你就不必受很多不需求的委曲。”

杜月芷微微一愣。

真正的信，渐渐凸显出来……

乌黑微凉的长发从少女的肩头滑落，垂在空中，一荡一荡的，薄薄的衣衫被风吹起，衣带飘飘，幽微的香气随风而过，不知是花香，还是她身上的香，好闻的紧。

自戕的妃子，不管位分有多高，都属于冷视，欺侮皇室庄严，了局就是永不准立碑立牌，戳骨扬灰。

夏侯慈脸刷的一下红了，眉头皱起，小脸哑忍：“月芷，你问这些干甚么？”

“十三弟恐不肯诊治。随信附上当年太妃与十三弟的逸闻两则，望读罢，可压服。”

九殿下很快帮她找到了《荒槿内经》，让夏侯慈带了过来。是孤本，纸张一碰就要掉落，模糊还能嗅出经年的味道。

因为各处找不到《荒槿内经》这本医书，仓促间，杜月芷只好先从病人动手，望闻问切。

“哭完了吗？”很久，杜月芷开口扣问。

夏侯慈被她抱着，先还是顽抗，可越来越弱，终究像是受伤的野兽找到了歇息的洞窟，再也忍不住，躲在她怀里嚎啕大哭：“太妃是个好人，可为甚么好人不长命，为甚么那些人要谗谄她！我不会怪她的啊，她晓得我最喜好她的啊！为甚么，为甚么要丢下我……都不喜好我，我乖还不可吗……”

闻：小殿下固然看起来脏兮兮，气味，气味，呼吸倒是普通的。

“十三殿下，常日寝食安否，吃些甚么东西，用过甚么香，服侍你的都是甚么人？有没有偏疼之物，嗜甜还是嗜辣？有没有患过大病，喝过不常见的药？耳鸣，伤寒，口干……”

她细心翻看，终究看到了异色瞳的病因，病况和解法。

夏侯慈应当是服了能够侵入血液的苜蓿兰浆，苜蓿兰浆红色，微毒，进入人体后，会窜入血液，中转目周头绪，构成致晕，致眩的结果，久而久之，人就会因目视不清而烦躁，气愤，且服用过量的话，日积月累，构成薄薄的蓝。这类蓝浮在瞳孔大要，透明不疼，渐渐就会将双目通为蓝色。

杜月芷叹了一口气，向他伸脱手，想抱抱这个不幸的小皇子。手顿时被夏侯慈打掉，红了一片，可她不卑不亢，再次抬起手抱住他，环住小小的身材，这一次，夏侯慈没有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