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传闻玉破禅要卖臭豆腐，已经讶异得了不得，再听他说甚么油茶，不由脱口道：“大街上东西不洁净，玉小哥如何买那东西？”

“皇长孙返来不返来，跟你有甚么相干？”金老夫人更加怒了，心想定是冷氏不，定是宁氏撺掇，对游丝说“奉告姜姨娘，叫她帮着给二少爷清算清算，叫二少爷去前院书房住。大少爷不，二少爷又大了，别叫大少夫人做嫂子难堪。”

金朝桐忙道：“谁要兼并了？”

“八少爷，叫我经验这拎不起鸡窝囊废！”阿大眼中火星四射，卷起袖子要揍人。

“这个少爷我熟谙，是玉家房顶上玩老鹰抓小鸡阿谁。”

玉破禅摇了点头，“人贵自知，我对贩子一概不知，对高门大户里头吃用也未曾意过……甚么都不晓得，做买卖定会亏蚀。还是先从贩子动手，一步步来吧。”

玉破禅顺着抄手游廊走，只见金老夫人院子里种着大片紫茉莉，此时阳光恰好，大片紫茉莉展开，香气熏人，除了这隆冬绽放，过了秋就枯死紫茉莉，院子里再没种其他花木。

金折桂瞠目结舌地看着玉破禅，少顷忍不住笑了出来。

顺着游廊畴昔，翻开一道玄色山川竹帘，再向里，就见正面檀木榻上坐着一个严肃持重老夫人，看她素衣银钗，却不叫人感觉朴实，立时就明白金将晚父女长相是从谁那边秉承来。再看老夫人身边，坐着金折桂姐弟，再向两边，站着两个各有千秋贵妇人，因猜想左边是金大夫人沈氏，劈面出去时便多留意了她一眼。

金老夫人继而又说：“既然玉小哥儿来了，你领着他去沈尚书家，奉告沈老夫人，玉小哥要她家门前卖臭豆腐。”

金朝桐立时看向沈氏，见沈氏不看他，只能将目光收回。金老夫人摆了然“祸水西引”，他带着玉破禅去沈家，少不得要碰一鼻子灰。

“是，祖父已经承诺了。”玉破禅说。

金朝桐内心迷惑玉破禅一口一个小前辈是甚么意义，走过来，笑道：“我六mm虽年幼，倒是大师闺秀，如何能胡乱收了外头男人东西？”一抬手将箱子翻开，见里头都是书，抢着告状说：“祖母，里头定藏了《西厢记》《牡丹亭》！”

金折桂笑道：“破八一准想如何把臭豆腐卖给祖母。”

阿大四人不留余力地替玉破禅鼓吹，玉破禅背靠着骏马斯文地吃着油饼，见有人递过来一碗油茶，道声谢，还是说“去玉家拿钱”，小口地抿了一口，只感觉这油茶又酸又甜又不却盐味，连着吃了两碗，又对卖油茶说：“大叔借我一个罐子，给我来一罐，我送人，多放些咸菜。”

偷偷跟踪玉破禅人很便来汇报,玉老将军一头雾水,猜想不出玉破禅急着卖臭豆腐,怎会先去金家？只当玉破禅要去见花头鬼,待要叫人备上肩舆跟着去，又唯恐玉破禅金家闹起来,金家丢人现眼，临时按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