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夫人对劲地点头,指着丫环碧桃说:“你就领着碧桃去,将来给她个落脚的处所就好。不管她生下来的是男是女,都算是你的。”
“我们要去大黑的山谷里看一看那边的小马长成了没有。”玉破禅自从金折桂说过一句“不愧是玉家人”后,就再未曾见过她,此时一转头,视野风俗姓地往下放,却见视野落在她翠色短襦上,瞄到微微崛起,从速将视野移开,先瞧见她翠色短襦、石榴红裙,就想定是沈氏叫她穿的衣裳,略略昂首,落日下,金折桂不施脂粉的脸叫人一眼看畴昔,就好似化了淡妆,只见她柳眉入鬓,凤眼斜飞,眼尾带着茶色暗影,好似戏台上低吟浅唱的伶人……
金折桂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子上,偶尔听金洁桂说了一句“也不知谁家能得了我们六mm”,就转头冲金洁桂一笑,偷着窗子边的一丝裂缝向外看。
连着大半年,忙活的都是二房的事,比及了三月,忽地圣旨下来,令金将晚去西北西陵城领兵。
金老夫人天然不晓得金朝桐是因为喜宴上瞥见了虞之洲,才会在洞房的时候不能一展雄风,被新娘王氏看扁。
“蜜斯,这可不成,夫人叫你喂了马就去楼上歇着。”初翠、初丹二女齐声说。
柳四逋拖赖金将晚在军中弄来了个差事,因而日日紧跟着金将晚转悠。
玉破禅果断道:“我教你,只要你情愿学,我就教你。”
“你本身个做主吧。只是走的时候,别叫蟾宫、魁星晓得这事。”金老夫人有些不放心肠叮咛,想起金折桂到处获咎人,这一年来又尽管或在西院练枪,或跟慕容军人们学鲜卑话,虽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针线做的不像话,琴棋书画,也都不精通,就连小姊妹,也只要戚珑雪一个、玉妙彤半个,看着实在不像话,“……叫老迈细心瞧着些,魁星,怕是嫁不了顶好的人家了,叫老迈在看着诚恳、家道还算殷实的小后生里挑一挑吧。她虽不好,多陪送一些嫁奁就是了。”
金老夫人听了,又看金折桂随后几日一心练武,就也不把玉破禅去看黑马的事放在心上,只叮咛人不准玉破禅今后再看。
“银抢给你。”玉破禅将离在马槽边的一杆红缨银抢丢给金折桂。
沈氏也不由有些心伤,好不轻易养大的,现在就连自家祖母都说不好了,“儿媳妇归去就说给大老爷。”
“哎?”金折桂一怔。
金洁桂跟沈氏、金折桂坐在一个车厢里,金洁桂抱着儿子柳澄,跟柳氏有一句没一句地提及金家里头的事。
“你才像伶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半年不见,见了就是一句“像伶人”,金折桂内心不忿,拿着胡萝卜成心将玉破禅挤开,然后喂马。
说出金折桂不好的话,金老夫人也不甘心,在她看来,金折桂心志果断、锲而不舍,又极有主张,算是极好的。可惜她一心习武,又不爱做大要文章将手上的茧子泡掉,也不爱做针黹,这在其别人眼中,又算是非常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