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吕邻春连连喊了几声，山岳上，吕云醉正抱动手臂对劲地看着郁观音的人徒劳地负隅顽抗，忽地闻声“杀尽柔然”四字，吓了一跳，转头望向山下，见另有一拨人过来了，本来郁观音的人是被堵住山坳里，此时反而成了他的人被前后堵住，因而判定命令道：“分出一半人，绕到那群人前面，杀无赦。”说罢，本来袖手旁观，此时也拿起长剑纵马向山下去。

玉破禅沉吟一番，就用中原话道：“挑短檠，倚云屏，悲伤伴人清癯影。薄酒初醒，好梦难成，斜月为谁明？闷恹恹听彻残更，意迟迟盼杀多情。西风穿户冷，檐马隔帘鸣。叮，疑是佩环声。”

那兵卒一心跟上步队，摆脱了玉破禅，又紧着俟吕邻春向山坳奔去。

“我奉告他们的。”玉破禅道，见郁观音看他，就说：“我奉告他们柔然冲你来了。”

此时远远地瞧见俟吕邻春来了，见俟吕邻春领着一群或穿柔然礼服或穿布衣衣裳的人来，一时拿不准他的来意，因而拿出腰间玉箫躲在树上吹了起来。

“杀尽柔然。”

郁观音躲在树上，几乎撑不住笑出声来，心想好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俟吕邻春。

待终究赶到郁观音的老窝，就见山坳里打成一片，四周都是挥动的旗号、惨叫的哀嚎。

“不，我们要回盗窟，你本来在我们黑风寨，厥后又跑了，这事不管如何，吕云醉都会怪到我们头上。”金折桂握着玉破禅的手，收罗他的意义。

比及了盗窟里，金折桂见她跟玉入禅还好，玉破禅已经瘦得不成人形，就道：“等对付完了吕云醉，我们就回中原去歇一歇。你如果积劳成疾……”赶紧呸了一声。

俟吕邻春先跟玉入禅、金折桂学过几日的字，厥后又见他们三人非常了解打动他对郁观音的痴情，自是已经将他们当作本身人，稍稍考虑后，一心要打动郁观音，就命令叫官兵们去学。

俟吕邻云再三看金折桂，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又想她小小年纪，就算逢场作戏，也不会装的那样真，不由唉声感喟道：“我原不该把郁观音留在你这……我弟弟，他死在我手上了。不幸他一向对郁观音念念不忘，听她随口一句喜好中原才子，就如痴如狂地要学中原话。没想到，竟然有人成心教他说‘杀尽柔然’这话。”见梁松、玉破禅等都在门外站着，屋子里只要金折桂、戚珑雪、严颂，不由落泪咬牙道：“可爱你们中原人负心人太多……”

“还要多久,雪才气熔化？”金折桂趴在窗口，任凭北风拂面。

“只要四个字？”俟吕邻春等着玉破禅再说，半天见他只吐出四个字就没了其他的话，不敢置信地开口问。

玉破禅跟着下了马车，顺手拉住一个柔然兵卒，对他道：“你喊你们王子教你们的那四个字，喊出来了，郁观音那边先停手投降，你们也不算获咎你们大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