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去。”玉破禅拱手，替梁松、月娘二人开了门，暗想今后千万不能这般招摇。

“……我能说话了？”金折桂端着茶碗给阿菲喂水。

“蒙大哥，八少爷跟小前辈……”

“小前辈向来不胡说。”戚珑雪因女儿第一次喊娘的时候本身不在，不由失落起来，唯恐打搅金折桂、玉破禅两个久了，忙要告别。

“阿五。”蒙战也哽咽了，抬手替她拢了拢秀发，“头会子见你时，我就想，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莫非是天高低凡的仙女不成？”眸子中，披着夜明珠荧光的戚珑雪肌肤更加晶莹，眼睫上挂着一层银霜，楚楚动听，一颦一笑，都叫人魂牵梦萦。

玉破禅道：“是否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一些？”

“有个甚么？玉家人要问，就说我逼着你呢。”金老夫人又伸了伸手。

来送信的人既然是金家人，天然是早就传闻过金老夫人那放肆放肆的性子，不敢违背他的意义，便将信递了畴昔。

“……你想的太远了。”玉破禅是君子君子，但他遐想了一日明珠光芒中，被打动的金折桂该是如何的娇媚动听，又会如何地“投桃报李”，主动献身，是以，闻声“省劲”二字，天然就往床笫之事上想。

“娘——”对玉破禅、金折桂的话全然不解，此时睁大一双眼睛的阿菲搂着金折桂的脖子，忽地含含混糊吐出了一个字。

玉破禅夙来就晓得金折桂一向猎奇戚珑雪怎地会跟一无是处的蒙战互生情素，猜到她此时八成在窃喜终究能晓得戚珑雪的心机了，伸手拉了拉她，又见怀中的阿菲倾着身子去要金折桂抱，仿佛是跟她更靠近，便闷闷不乐地拉了拉金折桂，一手抱阿菲，一手拉着她去外间，闻声外头梁松、阿四喊话问那荧光是如何回事，就冲着窗口喊道：“别喊了，蒙战拉着阿五对着马王谷的银河海誓山盟呢。”

“如此也好，官道、官道。我们这辈子都叫做悟禅、静禅、思禅……破禅、入禅。因有个禅字，叫人提起名字时，不觉就想起了青灯古佛的贫寒。回想一番，几次也只要我这么个破字，命略好一些，老九至今还跟阿烈纠胶葛缠，也不知他身子到底如何了。到了下一辈，恰好又轮到一个道字，这字稍稍起得雅一些，叫人唤起来，又觉悲惨，是以，俗一点最好不过了。”玉破禅一席话说完，又去看金折桂。

“我那会子就想，那里来的傻小子，不知将来哪个不利嫁了他。”戚珑雪因蒙战可贵说出这么柔情密意的话，不由羞怯起来。

“那死丫头。”金老夫人随口说了一句，恰看到盗窟里世人争相抄看她的手札，并把她信里的警世规语，奉为圭臬，不由心生对劲，眼瞧着玉家的信也在，就招手叫人递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