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阁老、玉老将军等不相干的人瞅向一心要劝天子充盈后宫、开枝散叶的老御史。

虞之渊摆摆手，天子做久了，被人夸一声“贤明神武”，也不像最后那么飘飘然了，“慕容部落恳请和亲。”

“是不是商讨选妃的事？”冷氏想起自家分到的屋舍，就因为一大群送女儿进京选妃的官宦亲眷在，赚了很多银子。

“皇上叫你考，那就考吧。”金将晚揣摩着南山的身份难堪，天子是要拿着南山做典范呢。

“蟾宫、南山两个呢？”金老夫人手上拆信，随口问了一句。

一群寺人鱼贯而入，奉上了今春的茗茶并南边送来的新奇果子。

但是，他们这堆人也有人对选妃的事敬而远之呀。

沈老尚书顿时没话了，沉默了半响，才道：“皇上终归是没事的时候好说话，当真有事了，他理睬谁？”与其说本日是天子叫他们去商讨大事，不如说是天子告诉他们这事，叫他们压抑住各家里亲朋老友，没事别在这事上犯倔，找天子倒霉。

“圣上贤明。”一堆鬓发苍苍的老臣起家道。

老御史被同侪瞅着，哆颤抖嗦的几乎被一口香茶噎死，料定天子是不肯选妃，是以要从他们这堆老骨头里挑出一人杀鸡儆猴，一念到本身也许会扳连不相干的人，惭愧之下，几近要立时跪下给天子叩首。

“……垂白叟起来吧。”虞之渊亲身去搀扶那老臣，看群臣斜签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比站着还受累，就开门见山道：“朕筹算，叫鲜卑人考科举。因太上皇驾崩免了本年的科考，待来岁，朕决计叫慕容南山直接考秋试。”

事无大小，莫非，天子叫了他们这些曾经的股肱大臣来，是奉告他们“朕有女万事足，不必再提选妃一事”？

老丞相虎目一睁，随即缓缓闭上，他忘了，公主闺秀多的是，但和亲还要给嫁奁呢，近年来，天子吝啬得很，一定肯给嫁奁。

虞之渊一怔，这才想起慕容十三送来的东西算是第一年上的供，跟聘礼不相干，“先送来的文书中并没写聘礼多少。”

此举虽有些莽撞，但金阁老告老的人了，除了当初虞之渊杀兄弟的那晚长进了宫，就再没进过宫。

“圣上贤明。”金阁老决然不肯娶公主，但，天子连兄弟都杀了，对公主们有个甚么情义？若金产业真犯了天子的忌讳，不如顺坡下驴，娶个公主回家韬光养晦却也不错。

虞之渊坐上去，拿了银签子挑着宫女挑出子的西瓜吃，湃过的西瓜更加苦涩，吃了两口，对寺人道：“天虽热，但叫人看牢一些，莫叫公主的奶嬷嬷吃了凉东西。”

饶是如此，跟金家同在一条街上的沈老尚书还是厚着脸皮登门了，畴前院瞥见黑风寨的一角，就道：“好端端的老太君不做，非要住着黑风寨，弄得一身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