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谢殊的脸皮已经刀枪不入,闲闲地躺在他膝上说:“堂堂武陵王服侍我这个失了权势的丞相,啧啧,说出去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惊呆了吧?”
沐白听她语气里有保护武陵王的意义,撅着嘴出门去了。
早朝时,桓培圣参了御史中丞一本,说他至今未能彻查调用军饷一事,清楚是办事倒霉,该当另派贤达再查。
谢俊服从父亲叮嘱去见了谢子元。不管出身还是官阶,他都高人一等,谢子元天然对他礼敬有加,有问必答。
谢殊坐回案后,展开册子,边看边道:“实在你会帮着他们参我一本,就是为了逼我脱手吧。”
“少说标致话。”谢殊合上册子:“你不过就是在等这突破血亲监禁的一刻,好便利今后正大光亮的在谢家站稳脚根罢了。”
谢殊笑了一声:“那群长辈还好好地活着,我还年青,哪能比他们先倒下呢。”
谢子元道:“我人微言轻,那里能得太傅看重,这还多亏了长辈安排啊。”
谢铭贺哼了一声:“没想到他把主张打到我身上来了。”
谢铭贺看得迷惑,不晓得王敬之俄然保举他家远亲是要做甚么。下朝时,他悄悄对谢俊道:“你去见见这个谢子元,让他机警着点,办事别没脑筋。”
谢冉跟着笑了两声。
谢殊望着车顶想了想:“有吗?”
谢俊听着感觉不对,赶紧急归去奉告父亲。
“出其不料,才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谢铭贺点头:“还是你机警。”他笑呵呵地展开信,接着就笑不出来了。
谢冉明白了:“本来是反间计。”
“说来奇特,内里仿佛有人守着,比我们的保护还要警悟,抢先替我们处理了费事。”
谢冉看了看他的神情:“敢问堂叔,信里都说了甚么?”
哪知车舆刚驶动,大司马府的马车就来了。
“有酬谢么?”
谢殊搁下笔,烛火下长睫轻掩:“人逢困厄,方知情面冷暖。仲卿为我做的,我会记在内心的。”
“侄儿本日下朝时碰到王太傅,听他说有信要给章堂叔,就替他做个通报,但想来想去感觉太傅和章堂叔走的密切不太普通,还是拿来先给您看一看。”
“有。”
这就是谢殊写信向王敬之讨的债。她提携王敬之为太傅,作为回报,现在王敬之帮她保举谢子元。
卫屹之替她掩好衣衿,笑若东风,不自藻饰:“你早些好起来,惊呆那些作对的人才是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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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屹之笑了一声:“你在我这儿记取的账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