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应能容我叫你夫君吧?我知你肝火地点,盼你听我解释。”
小乔抢在他说话前开了口,朝他走去了几步,最后停在距他几步以外的一盏烛台之侧,望着他的眼睛说道,腔调柔嫩,倘若留意听,乃至还能听出些许恳求似的意味。
“女君……男君怒重……还是让婢留在你边上吧……”
魏劭见状,唇角微微地扭了扭,暴露一个带了较着歹意的调侃般的神采。不再看她了。直起家体,回身拂袖就去了。
小乔两手扶住桶壁,“哗啦”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水珠沿她凝脂般的肌肤纷繁溅落。暖和皮肤突然裸在氛围里,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打了个颤抖,腿也仿佛有些发软,颤颤巍巍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出浴桶时,春娘急仓促地走了出去,扶了她出来。
“倒是生了张能说会道的嘴。满是我的不是了。”魏劭神采还是绷着,“既然问心无愧,我从石邑将你救返来,至今也多日了,你为何一向坦白不奉告我真相?”
春娘游移了下,终究贴她耳畔:“如此婢便留在门外,也会留意房内动静。如有不当,婢会出去。”
小乔摇了点头,凑到她耳畔:“别为我担忧。我能对付的。你去吧。”
“你本就是勉强才娶了我的,若实在不信,现在又嫌我扳连了你的将士,你干脆将我休回兖州便是了!”
“你方才出去诘责我,我便猜想你曲解了。我与刘世子,畴前确切有过婚约,但已数年未见面了,更未曾暗里有过交通。年初我伯父过寿,他不远千里来到我家中,当时我二人也未会面,此事千真万确,你可去查证。这回他俄然现身劫走我,我也是始料未及,绝非事前与他有所商定。我之所言,句句失实,如有只言片语的愿意,天公惩我!”
“夫君你又曲解了。”小乔谛视着他,说道。
她最后又提了音量,颤声说完了话,看得出来,虽在强忍了,死命咬着唇,本来花瓣似的下唇都被咬的发白了,但最后,一颗豆大的晶莹泪珠子还是不听话地夺眶而出,沿着一侧香腮快速滚落了下来。
……
他正皱眉看着本身。
魏劭的肩膀微微动了动。
烛台上的烛火悄悄燃着,放出暖黄的光,有薄薄凝着水滴的红色雾气氤氲在两人中间。隔着这层渐渐飘零的雾气,他就这么阴沉地盯着浴桶里的小乔,氛围压抑而诡异。
半晌,魏劭神采再缓,只是目光还是沉沉。
她的腔调不疾也不缓,说完便望着劈面的魏劭。魏劭也盯着她。
外头他的声声响了起来,近乎吼怒。
垂垂地,他本来硬的近乎发僵的面庞线条终究有所和缓。
“夫君,我随你回到信都的这些天里,整天就在这射阳居内,半步也未曾出去。你却忙繁忙碌,返来后我与你一向未曾会面过。就是现在,我才第一回得以见到你的面。我也晓得你不待见我,即使我故意,又何来的机遇和胆气去找你主动提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