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谙而又令她仇恨的声音，百灵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痛，她砰一声关上房门，依在门上泪流满面，安静了两年多的糊口，一下子掀起滔天巨浪，乱了，全乱了……完了，全完了！

很快，弟兄们就探听到这个女人叫李百灵，住在河边，她的男人叫何远山，是个有点儿技术的木工，他们有个儿子叫何学柱，已经两岁多了。

“大哥，该不是嫂子改名换姓了吧？”

这一夜，马栓儿喝得烂醉如泥，他嘴里不断的喊着娟儿的名字。

听了这些话，马栓儿的内心如同千百只虫蚁在啃噬。他千万没有想到，他日夜思念的娟儿已经嫁作别人之妇。以往，他是山里的地痞地痞，配不上她，可现在他已经混迹在城里，成了老迈，人模人样，不比一个木工强？他发誓：娟儿是我的女人，我必然要把她抢返来！

何远山心中疑虑重重，没在再说甚么。这几天，他老是感受有人神神叨叨的跟在他的身后，转头看，又甚么都没看到。方才阿谁男人，他固然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但是单单从他光鲜的穿着，走路的神情都能看出来不是甚么善茬。他俄然对百灵的来源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思疑。他把这份思疑深深藏在内心。

百灵侍弄好饭菜摆上桌子，一家三口坐下用饭，何远山和百灵都不作声，只要小柱子不时跟他们说话，他们也都是哼哼哈哈对付了事。娟儿的脸上看似安静，实则内心翻江倒海。

娟儿爹自打看到桂花的第一眼，就担忧这女娃儿自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在这山里养不住，哪晓得这闺女一点儿都不娇气，会做不会做的事情，她都抢着做，他这才对她有了笑容；娟儿娘整天乐呵呵，像是她的闺女娟儿又回到了身边。

“滚……死皮赖脸的莫意义！”娟儿骂道。

世人赶快摁住母牛，母牛防备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些不速之客，它越是挣扎，人们摁得越紧，摁得越紧，它越是挣扎得短长。吴桂花焦心的瞪着牛犊蹄子，两只蹄子出来了，她伸手抓住蹄子，用力一拖，牛犊子出来了，她仰身跌坐在地上，血水溅了她一脸。马栓儿娘仓猝跑畴昔，扶住她，问道：“桂花，没摔着吧？”

去见娟儿之前，马栓儿决计打扮了一番，站在镜子前足足照了半个时候。

有人闻声出门，其别人陪着马栓儿坐着，他不说话，就没有人敢吭声。做他们这一行的人，兄弟义气比孝道重，他们在刀尖上行走，哪个心狠手辣、能拿得住事，阿谁就是老迈，他们就都会对他言听计从。马栓儿自从当年老以来，大伙儿口服心折，他对弟兄们也不错。

“娟儿，你把门翻开，我有话对你说……”马栓儿在屋外打门，声音焦心。

“娟儿……你听我说，这两年多，我一向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