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开。”谢凝叮咛。
“于大人,我有两点疑问。”一个官员道,“如果当真有人以重金制造假的龙袍玉玺,又如何会留动手札作为证据呢?这岂不是留下祸端么?”
“陛下,臣在清查之时曾查到一件事,四十年江南也发过一次大水之,当时,江南第一绣房璇玑阁就在长江边上,一夜之间璇玑阁数千绣娘丧生。而那位璇玑阁的仆人历代都是女子,此中一名阁主之妹嫁给了都城一个武将为妻,她的儿子……恰是当年的羽林将军宁明庶。当年璇玑阁被毁之前,宁老夫人曾回籍探亲,璇玑阁主便将一件事物交给了宁老夫人。宁老夫人归天之前传给了宁将军,宁将军在遇害之前,又交给了宁夫人。时隔四十年,此物兜兜转转,终究到了陛动手中。”
她一向想不明白,为何母亲在蒙受隆昌帝的欺侮以后还能留在宫中,枯守在小院落中。而又是甚么样的仇家,才叫薛明岫中了“猿啼”如许的剧毒而死不说,连当年才十一岁的她也不放过,被下了太上忘情之毒。现在谢凝才晓得,本来薛明岫身上竟然留着越王案的证据,留在宫中乃是为了有朝一日,新君即位,机会到临,她便要为越王案、为闻氏薛家,沉冤昭雪。
禄升又吃惊道:“贵妃印?这……这不是……”
谢凝皱眉道:“你是何人?”
于承泰又取出一份东西,道:“诸位大人想必传闻过汝阳王醉酒手札之事吧?我本日将景昙手书的卷轴带来了。”
富商与那要制作假龙袍之人就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了。
尼姑转头看着他,轻叹道:“禄升,你现在也成宫内大寺人了,当真光阴如梦。”
“你……”谢凝吃惊道,“你当真是先帝的贵妃?”
“裕安三十八年,越王谋逆,余因岫儿病重奔赴京郊,幸运逃过一劫。十六载以来,日夜未敢忘越王之冤,寻得若做事件,藏于隐蔽/处。今秋以来,贼人恐有所发觉,频频难堪。余风烛残年,一死无憾,唯恐累及家人,更忧沉冤难雪、贤王蒙冤青史,恰逢岫儿与璋儿私定毕生,铸银镯一双。余以白绢为凭,藏舆图与陈情于此中。岫儿明智判定,有闻氏一族风韵,更才貌之名远播,若闻氏薛家双双颠覆,岫儿当没入掖庭为奴,冬眠以待机会,明白越王冤情与天下。”
“我晓得陛下不信,陛下请看。”尼姑从手中取出一物。
谢凝坐在龙椅上,沉默不语。她猜想,当年她的母亲薛明岫睿智判定,当与如深公甚为亲厚,不然当年她不会为了一点风吹草动,便要同已经定下毕生的宋明璋断绝干系,说出大祸即将临头的话。并且厥后,固然掖庭宫宫禁森严,但薛明岫已将老宫女收伏,如果当真想带着她分开,不是没有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