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玉婷喝酒的摸样,杉岛更加喜好,一欢畅,他自个儿干了一杯!心中暗想,明天夜里,必然要和玉婷住在一铺炕上,明天就带她去县城!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玉婷走,便借着几分醉意拉住玉婷的手:“玉婷女人,坐下渐渐喝!”
钱甲兴说:“老女人,实惠点儿!”
“嗯哪。”玉婷承诺一声,就搬个凳子坐在杉岛身边,陪杉岛喝了一杯,却呛得咳嗽起来,满脸通红,眼泪也呛出来了。
“獐子”痛骂:“小日本!有种你就开枪!”
在李掌柜骂钱甲兴和杨海洲狗汉奸时,“獐子”就已经复苏了,他晓得落在关东军间谍和汉奸差人手里,想活是没希冀的,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整死他们一个俩的,也为故国撤除一两个祸害,心想,最好有颗手雷,和他们同归于尽!不过,他身子衰弱,不敢轻举妄动。
钱甲兴说:“杉岛队长,一个小孩子,甚么功不功的。”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拿到炕稍的这支步枪,然后拼个你死我活!想到这里,他用足满身力量滚向炕稍,一把就将枪提起来、调转枪口、枪弹上膛一气呵成,冲着杉岛就要搂火!
玉婷说:“我爹常常奉告我,做人要讲究!”
杨海洲他们也围过来。
杉岛说:“很对,多多吃菜!”
“啥事儿没有,我侄女吗,我必须好好照顾!”段必田说着,给玉婷的杯子满上酒,又有杯中酒不满的,他也都给添满。
玉婷还想回绝,钱甲兴说:“老女人,别卷了杉岛队长的面子,多少喝点儿!”
段必田想到,这钱玉婷去了城里,就是杉岛身边的红人了,便隔着桌子给玉婷倒酒,硬着舌头说道:“玉婷侄女,长得就、就是俊,来,段叔给你满上!”
听到那些人喝得热火朝天,他想看看屋内里的环境,但可气的是,这是南炕,他头朝北,脚朝南,又是抬头躺着,只能听到推杯换盏的声音,底子看不到半小我!
“你、你坐着!”段必田把酒壶拿向怀里,然后又送向前面,“这杯酒,段叔给你倒!明个儿你到县城上班,段叔还少不了麻、费事你!”
钱甲兴说:“段警尉,一家人甭说两家话,你们都是长辈,玉婷到县城,还得你们照顾才行!”
玉婷很听爹的话,就喝了半杯。
杉岛说:“钱甲兴,我必然会为你们父女请功,如果不是玉婷及时制止,‘獐子’的枪弹就射中我了!”
玉婷从幔杆上扯下一条毛巾,塞在“獐子”嘴里:“叫你骂!叫你骂!”
“嗯哪!”玉婷承诺一声,就离席了。
就在獐子即将扣动扳机的刹时,玉婷早已扑上去,一把将枪从“獐子”手中抢过来,大声喝道:“你想干甚么!”
杨海洲说:“是呀,红焖雁如何还没上来,侄女,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