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柱说：“师父师娘，这不是明摆着吗，这小子像个乞丐，身上还带着一把盒子炮，能够是个胡子，必然是他劫杀了李叔叔！”

乞丐边反击边说：“不要管我，快去逃命吧！”

他说：“兄弟，要不放下枪吧！这里的绺子我都熟谙，可保你安然无事！”

白亚芹说：“甲兴，这马倒是李兄弟的马，两口袋东西也该是李兄弟带给我们的，可此人如何不是李兄弟呢？”

瘦马又向前奔去。

玉婷说：“那我就杀了这个东西，给李叔叔报仇！”

瘦马极度不安，前蹄刨地“咴咴”叫着，催他快走！

钱家后山就有一处山涧，金柱说：“师娘，我扛着去扔！”

“老女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白亚芹说，“你李叔叔的马来了，人却不见了，妈也感觉是这小我劫杀了你李叔叔。”

“呯——”俄然一声枪响。

这个赵金柱是个孤儿，本年十六岁，八年前钱甲兴去李掌柜家，在路上看他沿街乞讨，便不幸他，将他带回家收做门徒。

瘦马接到指令，腾起四蹄就跑。

传闻是日本兵，他刹时就冒出一身盗汗！

“我腿脚利索，他们追不上我！”他说着，又拍马一掌，“驾！”

他说：“兄弟，这么说，我更要帮你！”

“哎呀！”就在现在，背后一声惨叫。

1931年的重阳节，通往黑云岭的巷子上，走着一匹瘦马，马背上坐着一个穿戴长袍马褂、戴着瓜皮小帽的中年人。

枪声清脆，回荡在山谷当中，惊飞了他四周树上的鸟儿。瘦马竖起耳朵，仰脖朝着枪声方向。

此次像放鞭炮，“呯呯梆梆”接上了捻，并有枪弹啸叫着从他头顶飞过。

这时，小河西面的林子里冒出一个破衣烂衫人，像是一个乞丐，边跑边转头反击，在他前面，明灭着一些人影。

玉婷说：“妈，我看赵金柱就是胡咧咧，李叔叔一身工夫，黑瞎子都被他打跑过，如何会被一个乞丐给打死呢！”

白亚芹瞅瞅躺在地上的乞丐：“应当把他扔到山涧里，在我们家咽气不吉利！”

不过，这一带的胡子，瓜皮帽都熟谙，友情也都不浅，以是，他又拍拍马脖子：“老伴计，别慌，是绺子！”

“不可！要死，我和你死在一起！”他态度非常果断，生生架起乞丐就跑。

瘦马温馨下来。

钱甲兴家位于钱家窝棚西北、紧背景脚下。

他想，应当是猎人欢畅打到了猎物。他拍拍瘦马脖子：“老伴计，打猎的。”

路走了将近一半，瘦马渴了，到河边喝水。瓜皮帽跳上马背，抻胳膊撂腿，活动活动有点儿发酸的筋骨。

半月前，县当局说日本兵打过来了，动员城里的百姓援助东北军抗战，但是，响了一宿枪，第二天早上，东北军一个也不见了，满大街都是打着膏药旗，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挨家挨户搜索东北军和抗日分子，稍有怀疑，不是用刺刀挑死，就是开枪打死，他店里账房先生的女人，让日本兵奸骗后，还用刺刀给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