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故意问问银饼的下落，又怕面前这位大汉说出说出比方“我抢了，你想咋地”之类的残暴本相，只好忍着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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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乱其心，再攻其不备，清楚是兵法里的套路，如果别的农户小子，老夫自是不信，如果你嘛，老夫一时还真看不清你的深浅，……我家那大小子承你所惠，六贯钱买了你四首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呵呵，六贯钱，倒是公道价……”

“也是攻其不备，很遗憾第一刀没杀死，只是伤了他，一番对峙，再加上一番唇舌乱其心，最后还是攻其不备。”

“银……饼呢？”这是李素醒来后独一记得的事，对他来讲是大事。

见李素不断眨眼，绿柳猎奇靠近他道：“公子想说甚么？”

“这位……叔叔，还未就教……”

李素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沙哑着嗓子道：“‘攻其不备’四字罢了，用公主的发簪弄断绳索，然后出其不料策动，一番存亡相搏后，结社率死了，我活着，就是如许。”

李素发了好久的呆，然后嚎啕大哭，这回是真悲伤了，哭着哭着……哭醒了。

撇了撇嘴，程咬金暴露一脸嫌弃的神采：“说来也是手刃贼子的少年豪杰，身板怎地如此不堪，老夫悄悄拍你一掌便晕畴昔，害老夫又等了一夜。”

“哇哈哈哈哈……好后生你又醒了！”

为甚么说“又”？

李素眼睛徒然睁大，神情一片震惊。

还是家里的床榻，还是熟谙的安排，窗外烈阳正炽，已是第二天了。

他决定趁着悲伤落泪情感正哀痛的时候，捧一个破碗出去乞讨，能讨多少算多少。

这个梦……实在太噩了，只但愿一辈子都不要再做一样的梦，想想本身的钱被那老匹夫抢走，现在内心都痛得想再哭一次才好。

“哇哈哈哈哈，老夫程咬金是也！”

程咬金啊，闻名的混世魔王，一辈子活了个混不吝，却可贵的一帆风顺寿终正寝。

一张年青清秀的面孔呈现在李素眼睑中，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素，充满了猎奇。

女子见李素盯着他，从速解释道：“奴婢绿柳，是东阳公主身边的宫女，李公子昨日救了公主的性命，公主回府后被府卫庇护起来没法出门，遂派奴婢前来奉侍公子。”

一个熟谙的八尺魁巨大汉如暴风卷沙般呈现在李素面前，李素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敏捷浮上惊骇。

难怪一身华裳却坐在西市道摊上吃东西，很合适老程家的脾气。

李素做了一个恶梦。

李素浑身一震，眼睛鲜明冒光，欣喜和惊骇两订交叉，很庞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