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儿子都魔怔了！穆澜叹了口气，坐直了腰挺了挺胸：“现在还是小汤包，再过一两年保管长成大馒头，藏不住了呀娘！”

为了让母亲消气，仍然用心让穆胭脂结健结实抽了一记在屁股上。

李教头从速补了一句：“少班主再不懂事也记得明天的献艺。这不是没误林家的事，夺了头彩吗？您打也打了，消消气吧。”

穆澜嬉皮笑容地点头：“怕您闪了胳膊。”她朝舱房外努嘴，满脸对劲。这么多人在内里偷听，您还是消停了吧。

肝火冲冲的穆胭脂底子没有停手的设法，追着穆澜满屋子跑，鸡毛掸子雨点般落下：“小牲口，叫你擅自夜不归宿！叫你去出风头！你如何不摔折了胳膊腿儿呢？”

穆澜走索夺了头彩，林家二老爷指了刘管事过来，阴阳怪气地说，穆少班主抱‘病’也能走索夺彩，工夫不错。让穆家班三天后去林府为卧病在床的林大老爷演一出求佛取药，为林家大老爷祈福。演得好有赏，演得不好穆家班将来就不消再卖艺了。

穆澜摸了摸脖子，横动手掌比划了个切脖的手势：“娘，您这是不满足穆家班名震大运河，还要名扬全部大明啊？不过，能让天子御笔赐死，这死法也够颤动朝野了。”

“拜托给先生？娘，你这是甚么意义？”

她泄完了火，穆澜摸着屁股的疼处皱眉，揣摩着应当去弄两块皮子让核桃缝上，不然每次如许让母亲揍，也太亏损了。

用心惨叫着被母亲狠抽了几记，穆胭脂才华咻咻地停了手，叉着腰直喘粗气：“你说，你昨早晨去哪儿了？”

“没有！我发誓！”穆澜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亲热地挨着她坐了，“我去师父家了。大半年没见了，又逢端五节。明天班里有事，我就提早去看他了。先生考我学问，一不留意天就黑了，住了一宿。”

穆家班的船停在船埠最偏僻处。

核桃超出穆胭脂，焦心肠用眼神扣问穆澜受伤没有。穆澜回了她一个怪脸，逗得核桃噗嗤笑出了声。被班主瞪了一眼，吓得回身就跑了。

想归想，脸上却笑咪咪地扶了母亲坐下：“晓得您是心疼我。只要您消气，让您再多抽几下行不？”

“立名？没误林家的事？你没听到刘管事的话？”穆胭脂想起刘管事过来讲的话，又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家里是跑运河船埠卖艺的人家。她是如假包换的女孩。但母亲从小刚强地将她扮成男孩养。不但如此，幼时不测救了杜先生一命。杜先生说要酬谢，母亲就硬让她拜了师。

“啊！”舱中俄然传出一声惨叫，世人禁不住颤抖了下。

穆胭脂很有几分意气风发地说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做人要有志气！”

为林一川的父亲，林家大老爷祈福？本身和林一川缘份不浅哪。穆澜脑中想起师父给的林家质料，感觉林二老爷话中这句演得好有赏很有些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