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这时临风在内里喊道:“公子!”
靳雨青:“……”
——烛火之下,那双眼睛是毫无特性的墨棕色,还微微上翻着,较着是惊吓过分。
亚麻色的发丝很快在黑浆药膏的覆盖下变得乌黑油亮,这反而映着他那双绿瞳更加诡异,烛光一照好像深夜里的一簇鬼火。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他的下巴,两滴冰冷的液体滴进他的眼睛,激得靳雨青眶内狠狠一酸,几乎就流出泪来。
殿里离水池较近的兵士俄然惊退几步,一尾蓝色鱼鳍在水面上闪瞬一现。
燕文祎回过神来,把一旁颦儿脱下来的衣裳一层层给他穿上,一边叮嘱他出门时的重视事项。靳雨青摸到本身身上是件女子的衣袍,就已明白他使的是招偷龙转凤,但为了逃生也只能临时忍住这类女装的难堪,慎重点头表示本身都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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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靳雨青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再拆台。
鲛人的力量实在可骇,这几条粗链,如果平凡人类怕是要断肢断手才可逃,而对他们来讲却只是咬牙吃力的程度,倒也不愧是在海底能与鲸鲨斗争的存在。
兵士瞧箱子里头确都是药膏药水、勺匙碗碟,连把锋利的剪刀都未曾带,而燕文祎已经率先进了去,只叮咛临风,如果他们查抄好了,就让她从速出去。兵士查不出甚么来,也不敢怠慢这府上通鲛语的高朋,将这女大夫放了出来。
燕文祎一边给他上药,手指在他大|腿边敲一敲:“没错,是我的。”
“唔……谢珩?呃不,燕文祎?阿谁替我下水的女人没事吗?”
他转动一处床后的构造,脚下瞬时暴露一人大小的空地密道,一道窄窄的石阶向下延去。他抱着靳雨青快步从地下密道里穿过,弯曲折曲拐了没几分钟,另一头的密门就被人翻开,两人钻出来时,都不约而同的闻到了清爽的茶香。
“这就是那只小鲛人啊?我看也不比绯鲤都雅到那里去。”清爽的女声在燕文祎身侧响起,虽是调笑话没甚么歹意,但也遭了燕文祎一记眼刀。颦儿自知说错了话,拍拍嘴捣鼓她那药箱去了。
燕文祎翻开他裙摆验了验伤口,看去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外伤,才撕下本身衣角替他绑住止血,然后长臂一伸,把靳雨青揽进怀里,脸埋在他头顶发回乡。
“嗯……啊……您轻点……”
老仆见这侍从眼睛贼光,明里暗里地欺诈点打捞上来的珍珠珊瑚,反而能放下点心来。毕竟对钱感兴趣的人,都能用钱处理,而他们主子最不缺的就是这点皋牢人的银子。
“万无一失!”颦儿拍鼓掌,又将不晓得甚么玩意一坨坨地往鲛人的脸上涂抹,边向燕文祎念叨:“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端赖这身本领,要不是你眼尖把我抓住,我现在还萧洒安闲着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