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几近是明示了——这不是孟豫章一个县令能处理的事，林贞只好道：“罢了，那女婴且救下吧，寻个安妥人养几天，待我们归去时带走便是。”

不过一盏茶时候，孔家看门的老苍头就出去道：“回老爷太太的话，是庄里的长工老婆生了个丫头，婆婆要灭顶，老婆追出来哭，并不是甚么大事。只花圃子离水近，才惊着太太，老奴已把他们拿下，等待老爷太太发作。”

林贞扑哧一笑：“可有去海南的？”

双福把茶碗放在林贞跟前才道：“奶奶使我去问了好几遭，布政使府上是有的，知府家也有库，但县衙就没有冰窖了。这边太热，原不产冰，须得从长江沿岸的地头起冰南下，比咱在都城买贵多了，且还一定有货。我们原就来的晚，唉……”

林贞缓了缓气：“你休去，尽管问孔家下人。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女人家掺杂甚么。”

孟豫章笑骂一句：“更加嘴里胡说话了！我的也不值很多钱，又不是师父。”

孟豫章道：“反正我们不刮，些许贡献也是宦海常例。孔家不缺这些，我们就收着。仕进非常分歧群也不好。”

林贞笑道：“这个真没有。”

对此，林贞也非常无法：“是我先没推测！不过番禺绿树成荫，想来还算好熬……”这话说得林贞本身都不信。当然比后代要风凉很多，可她已经在北方糊口了十几年啊！那些北方官员很多不肯来广东的，半年的夏季对北方人实在太残暴。

老苍头苦笑：“善堂早没人管了，荒废在那边哩。这么点子的娃儿养起来操心吃力，才刚生下，没有奶又难活，便是有善堂也不管用。碰到不好的年景，能卖的算好的。有些三五岁的卖不掉，只好寻个热烈处丢了。”

林贞听完先木了一下！她两辈子都是千娇百宠的独生女儿，倒忘了官方风俗！想到女子运气，非常不舒畅。

那老苍头与庄上的人惯熟，忙讨情道：“老爷息怒，原也是养不活……并不是故意的，自家骨肉，谁又舍得呢？”

四喜一吐舌头：“反正我们能够存冰！”

“你喜好哪个？”

孟豫章怒道：“朝廷三番五次不准溺毙女婴，这等刁民竟当耳边风！需求严惩！”

孟豫章霍的站起，喝问：“已是宵禁！何事鼓噪！？”

孟豫章一挥手道：“既然外放，就必不如京中温馨。我们这里算好的了，我有同科的放在广西，那才是穷山僻壤哩。”

林贞一笑：“我才来时，就有人追着我问，下雪是甚么模样儿？真想见地一番。可见一村一地有好的、也有不敷的。”

“怎不舍与善堂？”

说的孟豫章一笑：“你也忒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