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被这话吓醒了,蓦地坐起家:“师父!你要让我去服侍谁?”
殷丹的天下轰然崩塌。
段玉堂心中暗叹,抬手去掀车帘:“下车吧。阿丹,这环境是有些费事,不好卤莽处理。但是,我们总会有体例。”
热粥滑过食道,殷丹不及下咽,狠恶咳嗽。段玉堂松开她,将那空碗放去一旁,沉声道:“我让人落了那女人的小孩,赶她回了故乡。”
她曾经幸运过,十年。
剩下的四皇子没啥不良记录。他春秋尚小,才14岁,经常在圣上膝下承欢,很得圣上欢心。只是,14岁的小孩就找天昭府的女人……会不会口味太重了点?
琼林宴那一夜,阿谁男人立在宫殿鼓噪的灯火前,桃花眼弯弯含笑,对她轻吟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癸木一去,便再也没有返来。
现下,她累了。她要罢休。只是……罢休之前,她要好好抨击。祭奠将她碾碎成渣的爱情。
殷丹便也不再多说,带上纱兜帽下车。马车前的楼宇华丽,高悬的楠木牌匾上书三个字:八方馆。
三皇子就是癸支女人最惊骇的三殿下。他生性荒淫残暴,但没甚么心机,是个向来不做大要工夫,敢去大街上抓良家妇女回府嫖的蠢男。圣上很不喜好他,但也没过分惩罚,这必然程度上也滋长了他的荒淫。是以,他如果想找女人,定然不会遮讳饰掩,跑来这八方馆。
殷丹坐起家,抬手抚额:“做梦了。梦到了六年前,你闯进我卧房,说你弄掉了阿谁女人的孩子。”她看向段玉堂,语气淡然不带责备:“那以后,长公主毒妇的名号就传了出去。大师都心疼当年玉树临风的状元郎,说我善妒,闹得家无宁日,犯了七出之条,还说我如果个浅显人家的女子,早就被休了百来回了。”
也不会是丁秋。她和丁秋是天昭府里最常伴随丁天水的人。也是是以,她和丁秋在一起的次数也多,而丁天水向来没表示出不欢畅。
丁天水传闻了丁夏的妄为之举,也没有过分惩罚她,只是换着花腔折腾了她一宿,最后警告她:如果她再不经他答应就擅自利用傀儡术,被人得知这个奥妙,他就挖了她的眼睛。
那些年,她还喜好穿各色衣服,素雅清爽,往花丛中一站,明快地仿佛随时就能飞去天上。不似现在,唯有浓烈的红、大贵的牡丹,才气让她挺直腰杆假装固执。
殷丹嘴角轻翘:“没甚么。就是茶社里的评书故事,说那花魁如何荏弱惹人顾恤,仙颜与才情并重,与状元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长公主如何暴虐阻扰,害有恋人不能终立室属。”她一声轻笑:“他们为何不敢说,花魁与‘长公主驸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