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存墨伸手，将喜帕盖在了她的华冠之上，她的五官影影绰绰，却更添风情。

容陌，你混蛋！

垂眸，莫阿九坐在打扮台前，等着喜婆为她盖上喜帕。

“如何上来了？”莫阿九低声问着，结婚结束前，新郎是不能见新娘子的，只是……他们从不在乎这些罢了。

莫阿九垂首，望着软塌上平铺的新娘子喜服，金丝线织就而成的大红色广袖上衣，绣着凌云斑纹，装点在素凤之下，裙尾曳地，平增一丝雍容华贵，一旁，喜帕平整放在瓷盘中，富丽一场。

莫阿九心尖微颤，却还是笑了出来。

方存墨没有回应，他眯了眯眼睛，隔着喜帕悄悄抚着她的脸颊：“阿九，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

莫阿九没有回声，只是……有福分吗？她第一次结婚时，喜服更加富丽，婚宴更加强大，但是驱逐她的，倒是无尽的痛苦。

“来看一个可悲的女人。”容陌嘲笑，却在女人回身面对他的刹时，话语渐消。

铜镜里，女人的神情带着一丝茫然。

语毕，乃至不待莫阿九反应，他已经转成分开了喜房，留下莫阿九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满心惶恐。

窗外，春花遍开，一片浓烈的红，红的如同她手中的喜服普通。

莫阿九温馨站在铜镜前，伸开手臂，任由三两丫环将喜服穿在她的身上，束腰挽发，轻点妆容，全部过程，格外持重。

莫阿九忍不住伸手，悄悄触摸铜镜里的人，指尖冰冷传来，她方才蓦地回神，却见铜镜中，窗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身影。

“舍不得你？”容陌仿佛闻声笑话般笑开，“莫阿九，除非我死，不然，绝无能够有那样一天。”

“莫女人，该穿喜服了。”一旁，喜婆谨慎的提示道。

好久，她猛地拿过妆台上的胭脂，重重朝角落砸去，她都要结婚了，这个男人还要招惹她！

本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了，过了本日以后，莫阿九，将与过往，完整一刀两断。

“你甚么意义？”莫阿九睁大双眸，只觉他话中有话。

“莫阿九，你不会真觉得嫁与方存墨，便可今后高枕无忧了？”容陌轻视一笑，“你本信赖，你如许的人，有资格获得幸运？”

“甚么意义？”容陌却只反复一遍她的话，嗤笑一声，闪身已消逝在窗口，重新至尾，仿佛从将来过普通。

莫阿九呆站在原地，心脏俄然抽搐起来，不是痛，只是酸胀。

但是……这个女人眼底，却毫无温度，心底蓦地一凛，容陌眯了眯眼睛：“你当真嫁给方存墨？”

沉寂半晌，方存墨接着道：“……阿九，对不起。”

来人，恰是一袭便服的容陌。

却比及了方存墨。

方存墨却只是温馨走到瓷盘旁，将喜帕拿在手中，轻浮的红色纱织喜帕，那般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