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公若真没死，现在跟在谁身边，又是在为谁找这些香材？

鹿源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纸上写了那五种香材，他将纸张在钱罕面前摊开：“可认得这上面的香材？”

安岚问：“本年，都有谁找你要这几种香材？”

“是谁？”

钱罕叹了口气：“黄香师，印香堂的谢掌柜，天下无香的掌柜，另有天枢殿的副殿侍。”

“是男是女？”

钱罕咽了咽口水，微微点头。

钱罕游移了一会，才道：“是，是天枢殿的副殿侍，徐一公。”

安岚沉默，钱罕亦是沉默。

钱罕悄悄吞咽了一下干得发紧的喉咙，还是没说话。

鹿源皱眉：“天枢殿的副殿侍？”

七年前，天枢殿的副殿侍长确切是徐一公，此人本是最有但愿接殿侍长之位的，不想却在厥后的一次变乱中不测丧命，接着白广寒失落。到她正式接办天枢殿后，天枢殿的人事，几近全都换了一遍。

白焰还是没有说话，并且他面上的神采也不见有异，那双眼睛安静得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机。

安岚道：“信不信在我，说不说在你。”

钱罕终是忍不住，先开口：“几位想要甚么，就直说吧。”

安岚走到他面前：“你返来，是因为他们的警告，还是想找我们？”

很久，钱罕深深叹了口气：“怕是我说甚么，安先生都不会等闲信赖。”

安岚也不逼他，还回身在这书房里踱了几步，慢慢道：“你跟鹿源说你中意黄女人，因为黄女人婚事已定，你不肯再留此悲伤处，意欲分开。”

但是，还是没有人说话。

“甚么时候开端找你的？”

过了一会，安岚才再次开口：“跟你说这句话的是天下无香的人？”

钱罕道出几个大香行的掌柜的名字，几个出身显赫的香师，以及黄香师，随后他想了想，接着道：“长香殿七个香殿也都有找我的，只不过几种香材都很少，不是年年都能有，即便有，也不敷均分，普通是谁先找来，恰好我手里有，就给谁。”

安岚开口：“为何要藏身？”

安岚道：“你内心明白，他们若真想撤除你，你不成能走得掉，我们要真想找你，你也不成能躲得开。”

钱罕一下顿住，安岚看着他道：“如此稀缺的香材，找的人多，但能拿到手的人必是未几的，你不成能记不住。”

这话，实在很难了解。

钱罕看了鹿源一眼：“钱某所说皆是至心话！”

钱罕顿了顿，才点头：“有的。”

钱罕点头。

钱罕点头。

钱罕顿了顿才道：“只是换了个住处，何来藏身之说。”

他道出了她的身份，有开门见山，表白诚意的意义，同时也是一种摸索，摸索她会不会接管他的这点诚意。

钱罕还是没有说话，但面上的神采已经不再似开端时那么决计了，那种决计的严峻，正一点一点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正的，从心底透出来的，包含了人生数十年历练的沉稳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