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耀夫人微微挑了挑眉毛，悄悄拨了拨茶碗盖，缓缓道：“一向以来，道门占有清河南郡近千年，崔氏不管在南郡做甚么，地步，经商，特别是漕运，都要颠末道门。从你祖父当家起，崔家就一向想突破这类局面，只是我们尽力了数十年，道门却从未有松口之意。直至十年前，你父亲终究比及一次机遇，本是能够顺利逼得道门将南郡的漕运交予崔氏，但终究却因道门十三子血溅堂口而失利，你祖父也气得大病一场，你几位堂兄亦是以不得不分开清河。”

崔飞飞面上暴露犹疑：“南郡漕运以及云南以南那块地，仅为调换我的沉默？”

崔飞飞闻言便知她母亲另有别的事要办，游移了一会，终是忍住没问，只是悄悄点了点头。

立下誓词的那位，就是现在的崔老太爷，败家的那位，则是崔老太爷的小弟。

崔飞飞接过下人捧上的茶盏，悄悄放在清耀夫人面前：“母亲当然不会听他的话，我只是担忧，李道长能够对母亲说了甚么，利诱了母亲。”

清耀夫人嘲笑：“没错，过不了几日，李道长就会上长香殿正式保举川连为天玑殿传人。只是当川连这南疆人的身份，跟道门之间就不知有多少笔帐要算。”

清耀夫人也放下勺子，清茶漱口，再接过下人递上的热棉巾悄悄拭了拭嘴角，然后才道：“你觉得我会做甚么？”

清耀夫人笑了，伸脱手，在她手背上悄悄拍了拍：“你明白就好，作壁上观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更何况另有如此大的利好。”

“让母亲操心了。”崔飞飞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清耀夫人看着她道：“现在无需你做甚么，只需求你甚么都别做，家里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亦是我能为你争夺到最好的前提。”

崔飞飞道：“李道长本日也去了国公府。”

崔飞飞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块地对崔氏，对祖父的意义有多大。

“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半晌，清耀夫人又淡淡道了一句。

“道门竟如此舍得！”崔飞飞怔然半晌，然后看着清耀夫人问，“他们究竟想要甚么？”

崔飞飞温馨地吃完那碗甜羹，放下勺子，清茶漱口后，才问了一句：“母亲是筹算做甚么？”

崔飞飞沉默了半晌，才道：“本日在国公府，母亲见到了甚么？”

清耀夫人打断她的话：“你毕竟姓崔，当年为了让你坐上大香师之位，家里都支出了甚么，你莫非不清楚。”

……

清耀夫人嘲笑：“他们情愿确切是如此，只是知女莫若母，我晓得你断不会承诺，因此替你回绝了，老太爷为此狠狠斥责了我一番。”

清耀夫人道：“一场香境罢了。”

清耀夫人淡淡一笑：“他们只要你甚么都别参与，安安稳稳待在你的玉衡殿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