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谙它，并且非常熟谙。这只巨鹏是凰羽的公用座驾，无烟曾无数次与他共骑在它的背上。

饶是青帝修为深厚，也不敢粗心。

“没事没事。”九霄安抚地拍拍他。

看到是他，模糊看到了他无声的口型，却没有理睬，将手中余音朝他伸过的手中一丢，表示他先把余音送到岸上，本身紧抿着嘴向上游去，直奔那只胶葛成一团的勾蛇。

九霄喊了一声：“等一下。”紧跟几步追上他，驯良地浅笑道：“一起来的，就一起走啊。”

“呜……”

借了就得还，她可不肯再多这一来一往的交集。

九霄斜骑在了鹿背上，青帝和余音一左一右步行着相陪，三人慢悠悠，慢悠悠地远去。

很久，天空掠过一片暗影，凰羽乘着巨鹏分开了。

转头扯出一个生硬的笑：“上神您好，上神再见。”就想开溜。

跟着水变得清澈，青帝便仓猝张望着寻觅九霄的身影，不料一眼望畴昔，只看到一个银袍身影，正站在另一边，也掐着钩蛇尾部的巨钩不放手，恰与青帝一人一端将这怪物扯住了。

她的目光从巨鹏身上淡淡扫过，浅笑道：“不必了。”

问帛痛苦点头证明。

三人一鹿飞越至渊河上空正中时，河面上崛起浓雾，面前视野一时恍惚。将青帝迷惑地“咦”了一声，在白鹿臀上轻拍了一下，表示它升得高些。白鹿的黑蹄回声虚空刨了一下，敏捷降低。俄然“咴”地一声惊叫，蓦地下坠。青帝大吃一惊，一刹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乌黑巨钩从浓雾中探上来，钩的尖端钩住了白鹿的后臀，白鹿只来及收回一声嘶声痛叫，便被尖钩往下猛地一带，带着背上的九霄直坠到浓雾里去。云头破裂，站在中间的余音也刹时跌得不见了踪迹。

情势危急，不及细想，拧身向下追去。只听下方扑通水响，二人一鹿已落入水中。青帝没有涓滴踌躇，一头扎进了水里。水中竟是乌黑一片，那妖孽竟是放出了浓墨将水染黑了。只感觉四周激流翻滚，轰然巨响，只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既看不到妖孽，又看不到九霄，不敢冒然进犯。闭目凝神半晌，蓦地脱手，握住了一根弯弯利刺。那妖物大力回扯，力度大得惊人，扯得他在水中翻滚一圈方稳住身子，咬牙与它角力。

青帝这一程可没有来时的闲情逸致，一门心机地想着快些把这位瘟神送回家去，不动声色地催起了祥云，几人垂垂离地腾空。忐忑地瞥一眼九霄，只见她仿佛是走神了，没有重视到他的小行动。暗松了一口气，催快了云头。白鹿一贯不喜离地太高，他们的衣摆几近要掠过树梢。金色田野如海普通敏捷后退，未几久前便利呈现了一条宽广大河，恰是中心天界的鸿沟渊河，越畴昔就是东方天界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