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嘛!猜嘛!”英姐自不肯放她过门。
亦珍点点头,“确切好吃。”
谢停云双脚落了地,腿仍有些软,身上的分量半数依在霍公子手臂上。
英姐儿这才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在佛祖跟前许愿,要将母亲的绣艺扬光大,今后将我们顾家的绣坊开到都城去,让统统人都晓得,我娘的绣艺是天下最好的!让他……晓得,抛下我娘……是他没有福分……”
亦珍在庙门前等了约一盏茶工夫,就见英姐儿与她家的丫环婆子走了过来。
她家的婆子又在她背后耳提面命:“蜜斯,女孩儿家家的,哪有当街拆了油纸包,一起吃东西的?等下到了寺里,寻个僻静处,坐下来渐渐吃才是端庄。”
方家的马车停在西林禅寺庙门前,小厮们前后跳下车。
英姐儿瞥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的丫环婆子,抬高声音对亦珍说:“你猜我许了甚么愿?”
“下次庙会,我们再约了一道来。我传闻前头有家新开的糕店,里头卖一种核桃云片糕,极好吃,一日只卖两个时候,售完即止。可惜目前已经卖完了,尝不到了。”
但是又有几小我,参得透佛法,放得下内心的固执呢?
轮到亦珍与英姐儿时,两人跪在蒲团之上,接过丫环递来的三柱暗香,以食指中指悄悄夹住香杆,拇指顶着香的底端,自胸前微举至齐眉,在心中冷静祷告,如是拜了三拜,将三柱暗香插在案桌上的香炉里。
不待亦珍答复,又自一笑,“必然是求佛祖保佑你娘,让你娘早点好起来,是不是?”
亦珍哈腰,捡起地上的签条,看了一眼上头的干支之数,随后冷静出了大雄宝殿。
“谢贤弟切莫如此。这气候燠热,路途又不免颠簸,你略觉不适,我等照顾你也是应当的。”
因母亲病卧在床,家里的茶摊现在只卖茶水与茶果。茶果多是旧年得的果脯蜜饯与各色干果,不免种类单一。假如她也学做几样适口的点心……
霍公子笑着一拱手,“为兄预祝仲直今秋高中。”
“珍姐儿快尝尝这松糕,再不吃就都凉了。”英姐儿表示家里跟来的婆子拆开油纸包,又让丫环去寺里施茶的处所,取了两盏寺中的井水来。
查公子“哎”一声,这竟是一个所求皆利的签文。
解签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衲,须眉皆白,面上有种淡但是脱的色彩。每有信众前来,都会悠悠然道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但是要解签?
何如他这心愿,如果说给父亲方员外听,恐怕要气得方员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暴跳如雷,请削发法来把他一顿好打,然后关在家中,再不准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