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的声音宏亮,话喊得中气实足,如一面破鼓普通,嗡嗡嗡的鼓吹出去。
段煨的声音是一下子听出来了,只是段煨的那张老脸在火把下一照,披头披发,如鬼厉普通,非常渗人。陈诺微微一愣,也即号令让人将辎重车搬开,亲身打马向前。那边段煨也是屁颠屁颠的带着众衙役赶上来相见,到了跟前,从速丢身上马,向陈诺行大礼。
陈诺轻叹一声,说道:“说来不巧,孟津这边虽有船只,但都被我临时征调了。我数千人马目下有一大半都到了大河对岸,至于其他的大抵都还在河中间,要等他们赶来只怕已经来不及了。目下看来,县尊大人还是断了渡河的动机吧,事已至此,也只能是尽力一搏了。如果县尊大人你信得过我,就请将尊下的这些人马临时交由我来批示,县尊大人你看如何?”
陈诺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用心问道:“哦,本来如此,可我有点不明白,县尊大人不北上找张将军,何故到此啊?”
步兵在前,马队游走于两边,贼人建议了第一轮冲锋。轰轰轰的步子迈下去,大地收回胆怯的震颤。百丈,五十丈,二十丈,十丈,八丈……嚯!箭矢如雨飞射出去。在一轮又一轮的射击下,贼人并没有倒下,还是保持着阵型,一个接着一个弥补着冲了上来。几个回合后,比及箭矢的打击已经不敷以威慑到对方,藏身于辎重车上面的长枪大戟起到了感化,那些试图想要闯将出去的贼人,俄然被劈面辎重车内捅出的枪矛给刺中膝盖,划破肚皮,不得不哀嚎着倒了下去。
那边当即有人喊曲解,自报姓名,本来是河阳县令段煨到了。
得得得的马蹄声划破喧闹的夜幕,如战鼓普通,每逼近一丈扣民气弦三分。
“杀!”
三波箭矢射完,陈诺没有让人再射,毕竟已经给了对方震慑,而对方也无硬闯之意,再射也没有需求了。
段煨看了一会,禁不住开口叹道:“陈将军你看,虽在黑夜看不清贼人的模样,但单单从这些火把和脚步声来判定,这伙贼人规律严明,且晓得阵法安插,那里像是甚么浅显贼子,清楚比正规军队差不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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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煨本来还希冀着赶到孟津渡河,现在听陈诺一说,晓得已经是不成能了,看来也只能是将最后一点的但愿全押在陈诺身上了。
贼人的马队差未几也有个十数个,只是他们也不敢跟前面的卒子拉得过远,是以在等候了一阵后,贼人步骑大至,火把晃得人眼睛都花了。那段煨固然还是端坐在马背上,少了陈诺半个肩膀,但对于贼人澎湃而来的气势,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