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放下文赋,叫道:“抬开端来!”
不过要提及来,袁绍毕竟出身王谢,在此关头时候还是表示出一副不骄不躁的架式,一旦闲暇下来就是手握竹简,读些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之类的富丽文章,帐内更是珠宝以饰,甚是气度,全然看不出一点身处疆场的意味。
按汉制,上至王公下至私学弟子普通皆佩以双印,其印长寸二分,方六分。又配以绶,按品级而定。其渤海郡守秩二千石,印以黑犀,佩以青绶,三采,青白红。
袁绍刚才读着文赋内心念着公孙瓒,不想,跟着陈诺一声‘人带到’,恍然看到公孙瓒就在面前,不由是狂喜啊。
多日不见,袁绍倒是清癯了很多,看来是跟比来的战事有关了。本来,袁绍亲身提了五万人马来,觉得能够顺利的拿下公孙瓒,只是他到底低估了公孙瓒的权势,觉得陈诺能够胜他一仗他便能够看扁公孙瓒,实在不然。公孙瓒有白马义从的得胜,多少接收了一些经验,此次出战,他是步步谨慎,也难怪袁绍讨不了便宜。
公孙范被典韦揍得浑身是伤,若非身子骨硬,只怕早已散架爬不起来了。他一起被陈诺带来,先还徒劳的大喊大呼,到了此时,被伤痛折磨的也已经没了脾气了。听到上面一人大喝,他起先还没有听出来,身子一颤,乖乖的抬开端。但他很快看清,上面端坐的不是别人,恰是袁绍。公孙范只与袁绍对视了一眼,面露惭愧愤疾之色,从速是低下头去,身子颤抖得更加短长了,脖项处好似有一片冰冷之意。
公孙范只瞥了一眼,更加惭愧难当了,再也不看了。这渤海印绶还没在他手上把玩热乎呢,现在就落到了原仆人手上了,也实在是够忸捏的啊。
袁绍还觉得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听陈诺一说,只是个小小的贼子,便即开口:“不消了!送到城中,交由此地县令措置吧。”
陈诺拱了拱手,也不想多呆,不过想到一事,方才再次拱手,说道:“末将差点忘了一事,此次末将督运粮草,不但粮草顺利归于府库,且喜半路上抓到了一个贼子,现下一并带来交由袁公你措置,不知袁公可否要当即召见此人?”
袁绍此时终究算是看清了,他看了陈诺一眼,随后长身而起,走到了公孙范跟前。本想对着他吼怒一阵以示轻视,但他毕竟出身王谢,涵养得很好。仇敌见面,他是嘿然一笑,开口戏谑的问他:“公孙将军,你把我交给你的渤海印绶现在弄到那里去了啊?当初我是如何跟你说的,你又是如何做的?现在落到本将军手上,你另有甚么话说?”
只是,那些毕竟还是缥缈而不成及的,面前公孙瓒才是他最最头疼的仇敌。冀州固然名义上归了他,何如公孙瓒死活要跟他争哪,若不能先处理了他,何谈匡天下之志,更别说那遥不成及的‘天子’梦了。哎,都是司马相如害人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