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见人走洁净了,才从阁房出来,向冯铨笑道:“大学士公然见机得快,害我白担忧一场。”
班布理也明白他担忧的是甚么,出殿后分拨人手先去多尼和钱昭的住处。
冯铨背脊发凉,身上盗汗直冒,面色却不改,回道:“是小女。”
一道黑影穿窗而入,快若闪电,利刃的寒光逼到近前,多尔衮才来得及反应,侧身反手抽刀而出,“当”地抵挡住致命一击,然只挡得一记便觉手臂酸麻,来人体力之强让贰心中凛然。多铎本日朝服,便未佩刀,见多尔衮遇险,也顾不得其他,一脚将桌踹向来人,展臂将兄长挡在身后。
老仆一脸茫然,小跑着追在那军官身后。
另有四名侍卫拦于两位亲王之前,以身材护住二人。那黑衣人目睹机遇已失,一个横劈逼退数人,飞身往窗外投去。三四名侍卫追在他身后跃窗而出,外边传来兵刃交集的激斗声。
骆川笑呵呵地上前,抓住冯铨的胳膊,稍稍用力,道:“冯学士,我这mm脾气不好,说话向来不客气。小爷我脾气最好了,就是手底下不客气。”
冯铨肃容道:“别多问,那屋里的就是二蜜斯,记着了?”
乌巴海望了他一眼,快步走进书房,径直往阁房而去。
“伤得如何?”多尔衮仍抱着孩子,俯身瞧他肩膀。
钱昭在阁房听他们说话,这年青军官的声音非常陌生,想来从未见过,才敢赌这一赌。
待其完整退走,老仆上前问:“老爷,这是如何回事啊?”
冯铨这时才发明她从刚才起就穿戴他女儿的衣裳,怪不得看着眼熟,幸亏没犯胡涂,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无妨,小女奸刁。”
目睹锋刃就要入肉,多铎却不能避,危殆之时,他竟有些走神,想上回遇刺伤于她手,当时惊怒现在忆起却只要甜美。
在他说话间,一队全部武装的护军已转过照壁进了院中,领头的军官上前向他拱手道:“大学士恕罪,本日逆贼于城中反叛,卑职身负王命,巡查东城各处。”
那刺客本是直刺胸口,但见多尔衮抱着婴儿,踌躇之下仓猝变招改取咽喉,缓得这一缓竟被他躲过,不由暗叹可惜。不过,以他技艺何惧一张方桌,拧腰避开,以剑为刀劈向多铎。
乌巴海笑道:“幸而王上无恙。”
乌巴海心想归正到了明日也是人尽皆知,奉告你又何妨,便答复:“他们竟于豫亲王府谋刺摄政王,现在全城已布下天罗地网,料其插翅难飞。”
福临深憎多尔衮,心想他如何如此命大,却不得不咬了咬牙,言不由衷隧道:“幸而十四叔吉人天相。豫亲王没事吧?”
老仆跟从他多年,非常忠心机警,点头道:“记着了。”说着退出去检察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