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珠占兀自垂泪,握着她的手道:“姐姐再去一趟豫王府吧。哪怕有个动静也好。”
苏泰哪有不明白的,叹道:“你也不轻易。”
郑亲王济尔哈朗被贝子吞齐、尚善等告密其办事不公,苛待旗下宗室王公,多尔衮便命所涉人等集武英殿对证。初时所论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被牵涉出,先皇初丧时,明知两黄旗大臣拥立肃王豪格而不举发,以及扈从今上自盛京入关时,令两蓝旗越序于两白旗之前立营行走。这两条罪行非常耐人寻味,以是他现正在家闭门思过。
额尔德克在心中痛骂,爷这勉强责备还被嫌弃上了?真要被退归去,王爷那边先不说,在牧槿面前但是丢了大脸了。因而赔笑道:“主子谨遵福晋之命。
乌日珠占按着心口,抹泪道:“哪另有甚么好日子?都怪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老病病歪歪的,衍禧郡王、饶余郡王去的时候,都病得下不了炕,没体例记念会丧,这也成了王爷的罪恶。我这内心,真是……”
“哦,兵事我不懂。”只见她闲适地啜着茶,问道,“你觉得此次会点谁的将?”
塔娜咬了咬下唇,道:“大福晋迩来身子不适,好些光阴没见着了。”
苏泰却不问是甚么话,却道:“如何不去见你姐姐?”大福晋是塔娜的堂姐,按理求她会轻易些。
钱昭笑道:“诸王大臣论郑亲王之罪当死,你不知么?”
额尔德克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隧道:“福、福晋……”
在她要进二门的时候,却被一人唤住,她留步看去,本来是肃亲王豪格的福晋塔娜。
“婶娘!”塔娜面带忧色,眼皮有些肿,打扮却得体,她抓住苏泰的胳膊,道,“婶娘,求你见着摄政王帮我带一句话。”
钱昭对他的弥补置若罔闻,道:“是呢,肃亲王昨日已被逮问下狱。摄政王约莫在想如何面子结束吧?你说呢,小额?”
钱昭见到额尔德克却未摆甚么主子的架子,赐了座,暖和地笑道:“王爷让你来我这当差,不知你是否乐意?”
苏泰心道,当他们不想吗?只是不能罢了。叹了口气,回道:“既已如此,宽宽解,能过几天好日子就过几天。”
额尔德克笑答道:“主子也是胡乱猜想。”诸王会合论罪,一贯都往重里议,然后等着君上宽赦。哪个王爷没被定过极刑,当年摄政王围锦州得胜,也是自议极刑,最后不也好端端的么?
苏泰点了点头,心中却感喟着,豫王府的那位已经把话挑了然,总算要走到那一步了吗?
苏泰在申时初刻赶到摄政王府,并未求见大福晋,而是抱着幸运一试的心态,直接让寺人寻了严凤余,一盏茶后接到仆人答复,再过一刻摄政王有暇,请她去书房说话。
额尔德克呆了呆,脱口而出道:“肃亲王还能翻身?”说完自发讲错,忙道,“主子是说,肃亲王行事不谨,且多有悖妄之辞,仿佛、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