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在她手心一吻,道:“欠着。”
牧槿靠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道:“我不悔怨和你一起。今后,你别忘了我……”
额尔德克被她瞧得内心发毛,又半天得不到答复,忍不住道:“福晋,我们是两情相悦。”
钱昭睨着他反问:“十两可带来了?”
牧槿终究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不会了。两个月前孩子没了……今后约莫也不会有了……”
小圆端上吃的茶,她吹了吹喝了半盏,道:“怎这么晚才过来?”
多铎啜了口茶,答道:“他是嫡宗子,天然是他。承的一等阿达哈哈番(注:乾隆年定此爵位汉字为轻车都尉)。”
额尔德克不知她甚么企图,却也不敢违拗,便往前挪了两步。
钱昭心道,倒忘了满人多妻室,如此,牧槿要嫁畴昔,怕也是举步维艰,沉吟半晌,又问:“额尔德克的阿玛过世,是谁袭的世职?”
多铎见她当真,笑道:“好,你想干甚么,我给你撑腰。”说着在她唇上亲了亲。
牧槿抹干了泪,道:“我嫁给你,你家里也容不下我,我不想你回家见着我都是哭哭啼啼的。我想好了,不嫁人不生孩子,福晋有七阿哥,今后还会有阿哥格格,便一辈子服侍福晋和小主子。”
哪怕他放轻了脚步,还是惊醒了她。钱昭展开眼,见他塔似的杵在身边,将她大半拢在了暗影里。背光瞧不清他的脸,她眯着眼,唤了奶娘过来,把还在熟睡中的孩子抱走。
钱昭惊奇地问:“甚么事儿?”
多铎一听便明白了,道:“哦,额尔德克跟你提过了?”
额尔德克闻言喜出望外:“谢福晋!”说完行了一礼便退出房去。有了钱昭首肯,他也没甚么可顾忌,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将牧槿拉了回屋。但当他把好动静跟她说了,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午后,多铎遣了额尔德克来园子里,奉告他会过来晚餐。钱昭早预感他会来,对于如许的摆谱倒也不恶感,笑了笑答复额尔德克:“晓得了。”
额尔德克见她表情仿佛不错,晓得机不成失,便道:“福晋,有件事儿想跟您求个恩情。”
钱昭心道,这婚事律规都过不去,那小子也真敢信口开河!因此蹙眉道:“我想倒不能操之过急了。”
钱昭点了点头,道:“他俩的事,你如何看?”
钱昭点头,道:“此事,你去问牧槿,只要她情愿,我怎都成全你们。”
额尔德克竟无言以对,他能够娶她,让她衣食无忧,却不能保着她在家里过得舒心,若还不能有孩子,她每日煎熬可想而知。
额尔德克抓着她的肩膀道:“你疯了不成?万一如果有孕……”
牧槿安静地回道:“我没旁的本领,便是服侍主子也不过经心罢了。你就算娶了我归去,我在你家也待不住。我不嫁人,就为你守着,今后你要想起我,便来瞧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