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棋看向鸿元，男人也有点哭笑不得，方棋无法点头，何止是刚才威风刚才短长，恃宠而骄的小东西，把狐假虎威四个字使得淋漓尽致，每天往外跑，要吃要喝小收庇护费的似的，也不晓得坑蒙诱骗了多少东西。

把桌子中间的盘子拉了过来，内里放着晒干的果子，吃起来像是更香一点的核桃，往嘴里填了一大把，方棋说：“小鸭嘴儿可比不上你一半威风。”

“已经惯成二皮脸了，”鸿元不认同地说：“我再惯着，今后谁压得住她？”

“你胡涂啊！”方棋咬牙道，非常气愤地走了。

“它很喜好，”鸿元温言道：“你看。”

小鸭嘴儿用力抱住方棋的脖子，脸往他肩膀上埋，方棋没好气地骂：“你凶孩子干吗？！”

小鸭嘴儿笑嘻嘻地跑到台阶上面，撅着屁股一级一级往上跳，台阶上面是悬空的，震得木板直颤。这台阶比她的膝盖还高，前几天刚搬场过来的时候不是没有吃过亏，差点没把上面的牙也摔掉两颗。

“……”

方棋笑着说：“你凶甚么啊，小女孩嘛，再多惯一些也是不敷的。你也别老对她板着个脸。”

鸿元站起来，点头说：“不可。”

“……”

“你就要对我说这个？”鸿元盯着他看了一会：“再想想。”

看她点头扭屁股，方棋没忍心奉告她如果没你娘在，你现在还不晓得在那里当薄命的小娃娃菜，等着让人涮火锅呢。

他调子拔高了好几度，鸿元安抚道：“急甚么，你听我说。”

松柏中间搬来好几块庞大的石头。几块木板从低到高搭在上面，这就是台阶了。踩着台阶上去，走廊两侧放着米桶和刚摘来的青菜，上面还带着水灵灵的露水。

方棋转过身来看他，说：“你先把剑收起来。”

“……”小鸭嘴儿也被震惊了，她只想让它点个头。

小鸭嘴儿有些严峻，存亡都在此一举。方棋朝鸿元道：“你也看到了，都改茹素了。我看这头魔兽胆儿也不大，最要紧的是跟咱鸭嘴儿熟谙，要不算了吧。”

小鸭嘴儿扁扁嘴巴，收了眼泪，机警地抱住方棋的脖子，仰着水嫩嫩的小脸表忠心：“爹不怕，我看着它呲呲呲长大的，它不呲呲呲你，我替你打。”

他怀里还抱着木棒，气得半死，站起来举着木棒比划了划几下想打他一顿。鸿元不避不让，平静淡然看着他，最后到底舍不得下不去手，可就这么算了实在太憋屈，低头看到了滚了满地的果实。方棋甩了木棍蹲在地上勤勤奋恳的捡果实，鸿元当他脾气发过了，美意帮他捡了一半。方棋露齿一笑，挺不普通的道了声感谢，然后举着一盘子果实劈脸盖脸的砸了男人一头一脸。